将蒸笼里的包子拿出来,撕开,看着里面白菜豆腐的馅儿,他喂进嘴里,味道可口,令人喜欢。
“你倒是将自己养的很好,吃穿用住无一不行。”
青夏站在门口,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行为,却不知该如何接他这个话,他越是平静温和,越是让她胆战心惊。
“大公子……”
这一声大公子犹如捅了马蜂窝,宋溓目光紧紧看着她,看的她呼吸困难,遂低下头,深喘了一下。
“我自京城一路而来,路上没有可口的饭菜,腹中饥饿,你可管我一顿饭?”
没有激烈的争吵,没有咄咄逼人的质问,他只是这样平静简述着自己的想法。
青夏喉咙一痒,在他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将他赶到一边,青夏上了灶台,她自己要吃的主食是包子,原本只需要她一个人吃,如今多了些人,又多了几个包子。
一个人吃饭总是简单的,人一多难免会要起锅炒菜,青夏几乎没有犹豫,也不管是否是他挑嘴的东西,手边有什么食材便就都做了出来。
当四菜一汤摆在桌子上的时候,两人对立而坐,这般温和的气氛,着实是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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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溓没有多的话,他安静的吃着她做出来的饭菜。
两人相处了一年多,却是第一次吃她亲手做出来的东西,味道独特。
他吃的下去,青夏却哽了喉咙,手里拿着包子,静静看着他享用。
这一顿饭吃的并不漫长,可两个人却各有心思,并不洒脱。
用过饭后,青夏只将碗筷收了起来,站在水槽边刷碗的时候,背后附上一人,那人的手精准无误的覆盖在她的小腹上。
“你身上应该有不少资产,为何不请个丫鬟来替你做这些事。”他在耳边问。
青夏将最后一个碗放好,擦了擦手,顺便离开了他的怀抱,说道:“能亲力亲为的事情,我便不想再劳烦别人去做。”
她一个人生活简单朴实,许多事情都可以自己做好,哪里需要招个丫鬟进门来?
宋溓却不赞同,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在看着她亲力亲为的态度,一时哑口无言。
青夏进了屋,心里头慢慢想着要如何与他相处。
他今日来的突然,可他的态度又和往常很不一样,不免让她想到,当初在安然村的时候,他刚找到自己那温和柔软的样子。
只怕一切都是假象,不过是刚找到自己装出来的。
青夏心情沉重,坐在屋里,她的院子并不大,打开院门主屋外面有个不大的院落,这里让她种上了蔬菜,主屋是两室一局,她自己住了一间房,另一间则空着了。
寻常她要么在堂屋里绣些花样喝喝糖水,要么就在寝房里面休养生息。
此刻她正就在自己的寝房里头,宋溓掀开帘子,看她端坐着,又不自觉僵硬的姿态,心情愈平稳。
无人能知,在经历过最先的躁动和疯魔之后,此时的他已经修得平常心态,再且说人已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如何都翻不出去了,他也无需过分紧张,过分癫狂。
他走进去,本就不大的屋子,因他的存在更显得逼仄,他越走近,青夏就越觉得呼吸不上来。
直到他到小桌旁边,将那簸箕里放着的针线活拿起来,正是青夏还没有完工的婴儿虎头鞋他拿起来,看了又看。
青夏浑身一凉,看着他,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她的眼里满是防备。
“做工精致,线条流畅,青娘如今的绣工活越好了。”他赞叹道。
他虽如此的云淡风轻,诚恳诚实,可他越是这样越是叫青夏觉得不敢松懈,好似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时刻。
宋溓放下婴儿虎头鞋,朝她走去。
青夏盯着他看,看的他笑。
“这次回京,所有人都说我变了,看着不再像是过去那样的公子,你这般盯着我看,难道你也是这样觉得?”
他确实变了,气质变得冷硬寒冰,说话时眼里虽在笑,可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真情实感。
从前的他是温润公子,如今的他倒像是杀伐果决的战士。
青夏沉默,遂点头:“大少爷确实和过去不太一样了。”
时光的齿轮从未停止变动,而人一天天的长大,看似日复一日,实则早就产生了惊天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