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在促进剂的作用下,他体内的信息素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虽然暂时被抑制住,很快又面临着第二次爆发,而那已经不是药物可以控制的了。
一股热流在楚其的体内慢慢涌起,流过每一条血管,就像洪水涌入干涸的河道,汹涌地奔腾不息地向大海汇聚而去。他的身体因此而颤栗不已,意识被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虚填满,他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在反应过来之前颤抖的手指已经抚过干裂的嘴唇和颈后的信息素腺体,然后扯开领口的扣子伸手慢慢探了进去。
下意识抚摸的动作,不自觉扭动的身体,把楚其的理智再次逼到崩溃的边缘,他手下的前端已经微微有些湿润,稍一用力却是说不出的胀痛,这样完全不够,远远不够,oga情动时,本就是非标记不可纾解的。
这种折磨大概要胜过任何一种严刑拷打,因为欲望不经标记就无法纾解,信息素不会因为时间流逝而渐渐消退,只会因为得不到满足而越积越多,持续发作永不停歇,最终导致身体衰竭慢慢死去。
而更多的情况是,oga经受不住这样的痛苦,主动选择结束生命,然而此刻的楚其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禁闭室什么趁手的东西都没有,唯一的一张床还包了防撞条,连墙面都是柔软的,楚其身在其中,才体会到真正的求死不能。
他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告诉自己,这种情况下最要紧的是将信息素浓度降低,无论是体内的还是空气中的。所处的环境不通风,对此楚其无能为力,那么就只有想办法降低血液中的信息素含量了。
楚其的头发已被汗水打湿,浑身衣衫凌乱,跪坐在地面身体半伏在床上。他深吸一口气,低下头,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腕。
用牙齿咬断血管并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但是此情此景下,却似乎再容易不过了。在最初的刺痛过后,楚其几乎感觉不到疼痛,血液的流失让他意识有些模糊,然而空气中信息素的味道越发浓郁,除此之外还混杂了一丝带着血气的甜腥味。
楚其觉得有些冷,身体微微颤抖着,那种求而不得的折磨暂时缓了下来,总算是得到了解脱。他终于闭上眼睛。
与此同时,来自海盗军团的消息第一时间被送到了帝国军统帅面前。
一向张扬跋扈的海盗船长措辞十分客气,只说自己的家眷无意叨扰,如果帝国军愿意将其平安送回,条件都好谈。
“他的家眷在我们手里?”英俊而冷漠的年轻统帅望着他的副官,声音不怒自威,“是怎么回事?”
“被之前来归降的人抓到了当作俘虏,又转而献给我们。”阿尔杰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胡闹。”威廉声音转冷,显然也意识到了这多半是第三方势力的阴谋。然而他沉思片刻,又开口道:“既然能谈条件,倒也不急着把人放回去。”
“将军……”阿尔杰欲言又止。在他看来,那个人是绝对不能留的,不如还回去换点有用的东西,或者……杀了也好。
“有话直说。”威廉皱了皱眉头。
如今的他也学会了为达标目的不择手段,而这似乎是一夕之间就懂得的事情,而他也早就不是那个做事正大光明,全无不可对人言之处的太子殿下了。是以威廉并不打算借那个太子殿下的名望来吸引支持者,他手中掌控的一切都是一步一步打下来的,铁血手腕之下没有人敢不服从,效果倒是比原先怀柔时好上许多。
阿尔杰正斟酌着用词,忽然外面士兵来报,秘书官文森特求见。
拖那个俘虏的福,文森特第一次有机会见到最高统帅,心情激动地几乎难以自已。而他看到威廉的第一眼,一直在狂跳的心一时仿佛停止了跳动。真的是太子殿下啊,虽然看起来有些阴戾可怕,但是那张脸是绝对没有错的。
文森特忽然觉得自己从军的决定真是再正确不过了,他不自觉挺直了身躯,满脸崇敬地汇报道:“那个俘虏有点不对劲,是不是找医生给他看看?”
阿尔杰坐不住了,急忙起身说:“我去处理一下。”
他的副官看起来实在有点过于紧张,虽然是从小到大的交情,但威廉如今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他用锐利的目光逼视过去,冷声问道:“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
审讯
厚重的铁门被拉开,过道白炽灯刺眼的光打进门里,照在地板血迹干涸留下的污渍上呈现出暗色的一团,照着那个人轮廓完美却惨白如纸的侧脸。
一时间威廉的头脑一片空白,那些过往的恩怨情仇似乎都淡了下来,唯一清晰的念头,是担心这个人死在自己眼前。
他大步走过去,起初抬腿时重若千钧,而后步子却越来越快。门口的两个人没有敢跟上去,一直看着他们的将军紧绷着脸,一直走到那张已经血液浸湿的床铺前。
空气中混合着血气的信息素味道十分浓郁,威廉伸手从衣袋里握紧那枚价值连城的戒指。在隔绝信息素影响的同时,戒指似乎也在狠狠地嘲笑着他,提醒着他那些被背叛和辜负的事实。
威廉不自觉攥紧了拳头,掌心被戒指硌得生疼。他凑过去,用另一只手拨开那个人半伏在床上的身体,被咬得皮开肉绽残破不堪的手腕就这样毫不遮掩地展现在自己面前。
他还没有做好准备见他,这个人却以这样血淋淋的姿态猝不及防地出现……威廉闭上眼睛,复又睁开时,终于忍不住低吼出声:“我们这里什么时候开始流行虐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