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应该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就随随便便地把你当成某种人,情绪上头的时候,也不该跟你说那些重话。”
眼前的谢熠过长的睫羽眨了眨。
他的手指慢慢抬起,一点点地抚上了纪聿南的面容。
“哥哥,我没怪过你。”
谢熠笑得灿烂,眼角的褶子堆迭,发丝间都被金光笼罩。
他的语气虽然温温柔柔,但用词极度考究,“纪聿南,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假设。”
谢熠顿了顿,“你发现我远比你想象的要偏执、疯狂,甚至是病态,你会怎么办?”
他的眼睛没有光彩,纪聿南只能从语气里窥探他的深意。
漫长的等待,谢熠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稀薄,最后嘴角下垂,声音却依旧那么轻。
“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他嘴角颤抖。
纪聿南依旧保持了沉默,他想知道如果他不回答谢熠,谢熠会怎么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昏黄一点点退去。
谢熠脸上的笑意完全消失,半晌后脸上重新挂着一如初始般的灿烂笑容。
“哥哥,不回答也没关系的。”
纪聿南淡淡道:“真的吗?”
他不等谢熠反应,抵着谢熠的胳膊将人压在身下。
咫尺的距离下,纪聿南看得清谢熠脸上所有的变化,察觉他腻白皮肤下逐渐升起的血色。
“谢熠。”
纪聿南俯身衔住谢熠颤抖的唇瓣,柔软的触感让他身体紧绷,声音沙哑。
“就算真的是这样,也不耽误老子爱你。”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谢熠,我想跟你过一个又一个的春天,也想跟你看每年的大雪,想牵着你的手看梧桐叶落,这跟你是个怎样的人没有关系。”
“你想下地狱,我也会陪你。”
滴。
一滴泪顺着谢熠的眼角落下。
身下的人颤抖着,哭出声来。
他的回应炙热,如同他深埋在骨血里的灵魂,烫得好像岩浆。
纠缠不休的两人难舍难分。
直到护士敲响了房门,谢熠才一把将纪聿南推开,拽着自己被掀开的病号服,躲在纪聿南的背后。
“啊……是不是来得有些不是时候?”
纪聿南轻咳一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打着哈哈说:“你有啥事?”
看清米莱推着的轮椅时,迅速道:“谁跟你说的?”
“啊,程律师说的。”米莱站在门口手足无措。
身后的谢熠躲着也不老实,手指头一直在戳纪聿南的后背,用足了力气好像要给纪聿南戳出一个洞。
他不在一个地方戳,反而是到处戳,这里一下,那里一下。
谢熠玩得倒是很开心,纪聿南就不太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