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盯着我,一阵剧烈的咳嗽从他口中传出,他咳的腰都弯下去,还不放弃审视我。
接着他推开孟冬宁的手抬步上阶,向我走来,一把攥住我:“你说你是谁?”
掌心灼热,他眼中闪过的情绪不明。
我压下心底的厌烦,对于这个男人唱戏般变脸的行径江之以鼻。
又来了,装出这副表情。
方才还对孟冬宁情意绵绵,现在来恶心谁。
“王爷自重。”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沈拾野只是呆呆地盯着我眼下的位置,竟然还想抬手碰我的脸。
我偏头躲开。
“王爷!她不是姐姐!您忘了吗,姐姐已经不在了。”孟冬宁怨恨地瞪向我。
我竟然在这时候笑出来:“是啊王爷,听闻王妃半年前已经去世,原来我果真长得像她,难怪侧王妃——”
沈拾野似乎恢复了理智:“阿宁怎么?”
说话的时候他依旧紧紧盯着我,因为笑容而勾勒的梨涡。
“我不认得你,你不要胡说八道。”孟冬宁的眼神满含警告。
“跟王爷一样,侧王妃也觉得我是故人。”
“是、是啊。”孟冬宁讪笑,手中的帕子几乎撕烂:“乍一见确实像,不过看多几眼就不像了。”
“侧王妃是不是做过亏心事,似乎很怕我。”我‘好奇’地发问。
孟冬宁握紧拳,突然哭出声:“王爷!”
“我当初做错了事,但是已经认错了,您也知道的,这个孩子我也愿意赔给姐姐,可是随便一个人就来指责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就要往马车上撞。
沈拾野惊醒一般,将她拦住,揽在怀中哄慰:“没事了,本王不会让人伤害孩子。”
郎情妾意,刺痛我的眼。
孟冬宁的戏演的真好。
赔给我?
真是可笑,孩子怎么赔,当是我生的?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何要刺激阿宁?”沈拾野目光灼灼地质问我。
我也很想问他,当初的忏悔是真的么?
值多少钱?
我看着他,只觉得这人令我恶心透了。
但即便我现在跟他说,孟冬宁曾想要我的命,他必然也不会信。
孟冬宁才是他的心尖肉。
“王爷和侧王妃伉俪情深,真叫人羡慕。”我福身送客:“二位慢走。”
说着就要进店。
但沈拾野又从身后拽住我,不放弃地问:“你到底是谁?”
我却又突然想起来,从前刚成婚的时候,他初见我,问的也是这句。
那时候我情意绵绵,同他说:“我是江澜音。”
兜兜转转,成了仇人。
此时我甩开他的手:“如假包换谢司遥。”
因为江澜音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