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锁在华阳宫密室的这半个月里,云初再没有跟魏锦书提过放人的话。
因为每次一说要走,魏锦书就会像突然疯魔了一样,让云初难受不已。
这半个月,魏锦书总是抽空就过来,有时晚上会强迫云初一遍遍说“爱她”,有时只是安稳地与她共入梦乡。
若忽略掉手脚上的铁链,云初的日子倒还算平静。
直到,来了一位不之客。
“云初仙子,想与你见一面,还真是不容易。”
穿墙而过的黑雾在屋内盘旋,渐渐缩成人的身影。
云初抬头看了明阑一眼,又若无其事地回过眼眸,继续看手里的书。
“原来锦书不让你进来啊。”
“魔尊想把仙子永远困在身边,但我却不想。”
“那又与我何干。”
明阑眼眸一暗,噙笑走近,“难道你不想出去?”
“与你无关。”
“既不帮魔尊回归尊位,又不肯离去,云初仙子,你的心思倒是让人捉摸不透。”
云初也不跟她客气,回道:“你也如是。”
见云初始终是一副爱搭不理,缄口不言的模样。
明阑无奈的叹了叹气,决定不再从她嘴里套话。
“命书之说,快要应验了。”
“所以你要抓紧物色下一副夺舍的身体了。”云初回道。
“魏昭仪晋位成了贵妃,再过一段时日,等皇后一死,不用多久大鄢就会在叛军的马蹄下灭亡了。”
云初将书放在腿上,目光幽深地凝视明阑,“今日你来这里的事,和说过的话,我都会转告锦书的。”
明阑面上笑意一僵,“这点小事,何必让魔尊知晓。”
“那就说清楚你此行的真正目的。”
云初将书合上放在一旁的桌案上,丝毫没有被囚者的弱势,直起身子,神色凛然与明阑对视。
“我知道,在云初仙子心底,终究不想魔尊落得那样惨死的结局,”明阑一步步上前,烛光投来照射出的黑影,也逐渐往云初身边靠近,“我想用外面的事,跟云初仙子换一样东西。”
在知晓了魏锦书的经历后,云初也明白明阑始终对魏锦书有二心。
如今的屈居人下不过是暂时的臣服。
她的存在,她的野心,对于魏锦书而言,就是随时能够自燃的火药。
魏锦书唯二能够压制明阑的东西,一个是煞气,另一个就是她的护心骨。
知道了明阑的来意后,云初直截了当地把她的话堵了回去。
“我不知道你的护心骨在哪儿。”
“等我说完后面的话,或许你会想起来在哪儿。”明阑毫不在意地笑道。
“即便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看来云初仙子对魔尊,还真是情深义重。”
听到后面几个字,云初唇角突然泄出一声讽刺的笑,说话的语气忽而一变。
“似曾相识对吗?”
“什么?”
“她对你,同样情深义重。”
此话一出,云初明显能察觉到明阑那嵌在嘴角的笑意瞬间停滞。
她一向不喜明阑的笑。
那笑容里满是谄媚,虚伪,没有丝毫情绪,只有面具一般的厚重敷衍。
明阑面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神色。
“看来云初仙子是不想与我谈下去了。”
“难不成我随口一句,就戳中你的痛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