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吃就算了。”
陆不息面色暗沉沉的,躲在假山后隐匿身形,往知州府的左边走去。
云初见状,只好小心翼翼地跟了过去。
一进厨房,云初更加确定陆不息就是个惯偷。
他掐准了厨房的人都出去送菜的点,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块油纸就开始打包馒头和烧饼,并不对对其他的珍馐美食动手。
馒头和烧饼这些多,每样被拿走几个也不容易被现。
陆不息正快打包着,就听见云初在身后惊叹开口。
“这盘子……真够大的。”
陆不息回头一看,云初正对着一块白瓷盘端详,那盘子足足有普通的三倍之大,里面用十字分成了四块。
“朝廷律法有言,赈灾期间,地方官员用饭只能菜一盘,汤一盅,粥一碗。但那些贪官总有办法,做出了这样的盘子,一个盘子里放四个菜,谎称是一盘菜。”
云初面色一沉,重重将盘子放回桌上,“聪明用不对地方,只会害人害己。”
“好了,走吧。”
说话间,陆不息已经打包好了两包吃的,各种各样的都有。
“就这么走了?”
陆不息以为她在说自己偷东西,哼了一声道:“民脂民膏,用之于民,有何不可?难道真要看大家饿死?”
云初想到昨天山洞里那些人缺衣少食的模样,点了点头,“走吧,别一会儿被抓了。”
两人拿着吃的,一路避开知州府里的人原路返回。
陆不息正要从狗洞钻出去,就听云初在背后说道:“哎,你说外面不会有人盯着抓我们吧?”
“你少诅咒我!”
陆不息咬牙开口,但被云初这么一说,心里还是慌乱了几分,连忙从狗洞钻了出去。
云初有样学样,拿着手里的吃食也钻了过去。
可没想到真被她说中了,外头站了一个身穿知县服制的官员,横眉冷目,气得眼睛通红。
“你这个逆子!”陆势坤大喝,伸出的手指颤抖不已,气得有些站不稳。
陆不息如同被敲了当头一棒,站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
陆势坤看了旁边呆愣住的云初一眼,心里更气了,“你……你自己行为不端也就罢了,还强迫魏婕妤的宫女跟你一同盗窃,你!你真是大逆不道!来人,把陆不息给我抓起来!”
“哇,你爹呀?”云初惊讶开口,随后不慌不忙地站在一边,从油纸中掏出一个馒头吃了起来。
陆不息还没来得及跑,就被几名衙役上前按住,绑了起来。
“姑娘,都是在下教导无方,才纵容逆子犯下大错,我代他向你赔罪了!”陆势坤拱手行了一礼,满是歉意地向云初说道。
“没什么大事……其实是……”
云初口中“我饿了”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又被陆势坤开口打断。
“魏婕妤担忧了一日,我这就派人送姑娘回去。”
陆不息一脸惊讶,脑中空白,“你……你不是魏婕妤?”
云初摊手,“我也从来没说过我是呀。”
陆势坤听明白了,原来他这儿子要绑的不是一个宫女,而是魏婕妤本人。
他气血上涌,“逆子!你这是要谋反!”
云初想着陆不息也不是恶人,况且自己吃的馒头还是他拿的,不免有些心虚道:“陆大人,我也没什么事,不如……”
陆不息眼底酸涩,表情晦暗不明,“我不这样做,难道看着他们活活冻死饿死吗?”
“不必强词夺理,你犯错自有律法惩治!”
陆势坤命人将陆不息押入辰陵县大牢,又安排人将云初送回知州府。
云初原本还想帮陆不息求情几句,但衙役们手脚太快,押着他就离开了。
而云初则被请进了知州府里,安顿在了魏锦书的房间。
陆不息轴是轴了点,但心地还是不错的。
现下没别的法子,云初只能坐等魏锦书回来,让她帮忙去给陆不息求情。
在房里坐了还不到半个时辰,门外就传来跑动的声音。
云初听出是魏锦书的脚步声,心中欣喜,连忙去开门。
“锦书,你……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