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与赵贵人结怨已久,但并没有到要置她于死地的程度。”
魏锦书扶住沈昭容摇摇欲坠的身体,搀扶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而且赵贵人在后妃中并不算得宠,杀了她,又有谁能获益?”魏锦书提醒道。
沈昭容神色骤变,“你是说,有人想借赵贵人之死来陷害你?”
“这只是我的猜测。”
“这不是猜测,”沈昭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从你在锦鲤池边给齐太医钱财到现在,不过一个多时辰,这件事便已在宫中人尽皆知。”
她情绪激动地握住魏锦书的手,像是终于想通一般大声开口。
“赵贵人的死不是意外,你在锦鲤池边遇见齐太医更不是意外!”
魏锦书忖度:“这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如果赵贵人身死是鱼饵,那我就是那条等着被钓上来的大鱼。”
“我现在就修书母家,让他们赶紧去扣住齐太医的家人。”
沈昭容说着,转身就要回宫去写书信。
魏锦书伸手拦下她,摇摇头道:“不必了,此计既成,怕是已经晚了。”
沈昭容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
“难道就这样让凶手逍遥法外吗!”沈昭容握紧了拳头,恨恨开口。
魏锦书抚了抚她的手背,安慰道:“有些事情一旦做下,就会有蛛丝马迹可循,总能查出真相。”
一听这话,沈昭容坐不住了。
她急忙站起身,抬手扣住魏锦书的双肩,眼底尽是急切之色。
“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个。你可知现在宫里流言四起,都说是你害死了赵贵人!听闻皇后娘娘已经派人去追查此事了。”
魏锦书垂眸,说道:“下手真快。”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你自证清白,虽然我相信你,但是如果没有确凿证据,你又该如何脱身?”
“这些事让我来处理,你还病着,顾好自身即可,先回宫吧。”
说完,魏锦书唤来候在一旁的沈昭容的宫女,又找了几个人护送沈昭容回宫。
沈昭容自是不肯,她担心自己不在,魏锦书会受委屈。
刚要开口推拒,却因方才情绪过于激动,骤然咳嗽起来。
不过一瞬,面色比方才又白了几分。
“你听我说,”魏锦书按住沈昭容的手,镇定开口,“此事闹大之后,皇后娘娘必会传召。你若真想帮我,帮赵贵人,更得保养好自己的身子,才能在我困顿时拉我一把。”
说完,魏锦书又将月仪召至身边道:“你陪沈昭容回广阳宫,传太医,为沈昭容安抚病情。”
“是。”月仪连忙扶起沈昭容往外走去。
沈昭容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身子实在难受,说不出话来。
她再度抬头,却见魏锦书送来一个安心的眼神。
这才有所松缓,任由侍女扶着自己回了宫。
见其他人都已走远,殿内只剩魏锦书一人,云初才迈步走到魏锦书身边。
“锦书,这次的事明显就是冲着你来的。”
魏锦书缓缓点头,说道:“太医院在外宫,后宫在内宫,若无陛下和后妃传召,齐太医是不可能进到内宫锦鲤池的。”
“所以你是故意入局?”
“我派人去看过赵贵人落水后的脉案,虽病情反复,但还算平和。不过她的伤寒在离世前几日突然加重,太医院却并未更换药汤,只是以从前同样的方子煎药,也未将病情及时上报。”
云初反应过来,问道:“太医院有问题?”
“能把手伸进太医院还不被察觉的人,定然位高权重。”魏锦书沉声道。
“那会是谁?”云初神情凝重起来,“皇后?淑妃?贤妃?又或者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