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竟然有胆子让他去替嫁,急上这么一会儿又如何?
太子在他们之后入殿,作为在场身份第二尊贵之人,他的位置在所有人的前面。
沈翊去往座位的路上还不忘恶心陈家人一把,对陈家家主与夫人颔首示意。
陈家这个待遇让众人纷纷看去,也对,毕竟陈家就快要成为皇亲国戚了。
家主夫人秦氏在下方的手绞紧了手帕,这门婚事是皇帝御赐,她不同意也没用,陈家主也微笑点头,随后警告地看了秦氏一眼。
“纵使心里有什么面上也不能显出来,难道你想害了陈家?”
陈家、陈家,这人心里就只有陈家!可怜她的孩子被她金尊玉贵养了那么些年,这下居然成了皇室权利争斗的牺牲品。
凭什么!秦氏含恨咬牙,当谁稀罕做这个太子妃!
太子这一举动被沈玉竹收入眼中,他不由得失笑,这人还真会拉仇恨。
拓跋苍木的坐垫离沈玉竹隔了点距离,他暗戳戳地想要伸手拉过来。
“别动,我们本就应当离远一些,这才能显出关系不和来。”
拓跋苍木默默收回手,“嗯。”这烦人的宫宴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陛下、太后驾到——!”
随着一声吆喝,席间的人纷纷起身,弯腰拱手相迎。
皇帝面带微笑走在前面,太后跟在他的身后一步。
赵太后虽贵为太后,但看起来面目也很是年轻,四十左右的年岁,岁月仿佛从未在她的脸上雕琢分毫。
身着红衣,明艳逼人。
拓跋苍木低头恭迎,却敏锐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视线。
他抬眼,与太后的眼神相撞。
太后似乎对他笑了笑,又似乎没有,就像只是出于好奇般看了一眼。
但拓跋苍木还是感觉到了那复杂的一眼中,最为浓烈的一种感情,那是怀念。
太后是在借着他的眼睛,看谁吗?
拓跋苍木压下心里的奇怪情绪,将自己的发现悄悄告诉身旁的沈玉竹。
沈玉竹闻言,以往的猜测在如今证实。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太后与你的父母,从前应当很有些渊源。”
只是不知这渊源,是恩是怨了,多半都是怨。
皇帝举杯说了些欢迎到来的场面话后,宫宴便彻底开席了。
沈玉竹垂眸为拓跋苍木倒酒夹菜,很有小媳妇的模样。
但他身为皇子,做这些事就格外引人注目了,有看不过眼的大臣已经相互嘀咕起来。
“这北狄首领还真是狂妄,竟然让皇子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