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现下已经叫人套了马车回娘家去了,还说要跟二爷和离。”
周怀宁轻点了下头,等到除夕当天二伯娘才会回来,“那云鬓已经进了二房?”
玉竹嗯了声,“老太太本就嫌家里子嗣不善,好不容易有了孩子自然留下,可是姑娘,你说栖霞苑的会因为孩子没了,就不会扶正了吗?”这才是她们的目的。“还有咱们故意让传出去老夫人知晓此事,但我瞧着老夫人像是不知?”
周怀宁坐下来,甘草倒上一杯热茶,她捧着一口气喝完才开口。
“起码年前不会,她小产要坐月子,但咱们安排的人也马上也来了,再加上年后外祖父家应该也会来人了罢。”说完又停顿一下,“至于老夫人,你觉得她会不知晓?云鬓可是立雪堂她身边伺候的人啊,咱们家这位堂祖母,心思深着呢。”
玉竹想起来在龙泉寺办下的事,姑娘是心有成算的,又想起一件事情来,带着些笑意。
“姑娘,元宵节是你的生辰,也该定下及笄礼的日子来。”
女子过了十五岁生辰直至出嫁之前完成及笄礼就可。
周怀宁想起上辈子及笄礼办的委屈又憋闷,她的及笄礼是在十七岁时办的,正宾是请的大伯娘,因她没手帕交,赞者便是二姐姐,可那日父亲未到场,还给七妹妹从外面带了吃食回来,所以她便去到栖霞苑闹了一场,父亲狠狠斥责了她一番。
“不办了,我会跟祖母说,或者一切从简。”
女子及笄礼是对亲朋好友对女子最大的祝福,但她现在也不太需要了。
玉竹理解姑娘在周家的处境,可及笄礼是大事啊。
“姑娘,若是夫人还在,定会为姑娘好好操办的。”
周怀宁是觉得这事情并不重要,她既然要在周家浑水摸鱼,最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或许还能一举多得,“走,去栖霞苑看看姨娘。”
玉竹跟甘草分别给她披上斗篷,拿着汤婆子。
玉竹跟在一侧。
她们主仆二人到栖霞苑内,正巧看到周佑川站在门口,神情沮丧。
周怀宁上前伸手帮他拍打落肩膀处的落雪,“八弟。”
周佑川作揖跟周怀宁行礼。
“见过五姐姐。”
周怀宁向里面看了一眼,只听到隐隐约约的哭声,“八弟也勿要特别难过,还是多注意自己身体,这外面冰天雪地的,你在此站的时刻太久,万一得了风寒,再误了读书,岂不是得不偿失,况姨娘以后还会有机会要孩子的。”这位八弟做官做学问都像极了他外祖父。
周佑川听完这话,很是动容,双手放在两侧,身子微微躬着,“是,五姐姐快些进去吧。”
廊下的丫鬟掀开厚厚的藏青色锻稠门帘,周怀宁径直进去拐到内室,周三爷侧坐在床边,半搂着沈姨娘,周云宁则是坐在床尾,上半个身子趴在床上,显然是哭过好大一阵,眼睛红肿的厉害,除了姨娘的啜泣声,屋内静悄悄的,她屈膝行礼。
“父亲,忧思也要注意自个的身子。”语气关切。
周旬正未回话只点了下头。
周云宁眼看着周怀宁还打扮的如此精致,脸上更无半分伤心,一股怒气袭来。
“五姐姐是特意来看笑话的罢,我娘这般躺着,可是正如了你的意。”
周怀宁略皱了皱眉头,“七妹妹如果骂到姐姐身上,心里能好受些,姐姐甘愿受着。”
周云宁只觉得周怀宁惺惺作态,一时被噎的也说不出什么来,半晌才才开口就被打断,“你……”
“云儿,住嘴。”周三爷已经难受至极,被她这样吵闹更是头疼,“这事与你姐姐有何关系。”
周云宁还想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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