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皇帝不发话,谁也不敢吭声。
刘彻索性打个头,装起了糊涂:“不过就是子侄之间玩闹,何至于参上朝堂。仲卿此番立功,吾还有意将他家三子封侯,不若趁此机会化干戈为玉帛……”
没等刘小猪说完,便喜提汲黯一通狂喷,还额外附赠了李广等人的应和声。
毕竟李老将军奋斗大半辈子还没封侯,被三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比过去,憋屈地脸都红了。
一时间群臣激愤,汲黯恨不得把栏杆拍遍,只有卫青置身事外,仿佛说的不是他长平侯府。
众人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
卫青是有功,但儿子闯了祸,老子得负责。所以功过相抵,不可封侯。
刘彻等汲黯喷完了唾沫星子,抬手抹了把脸,冷眼道:“朕倒是没想到,你公孙弘、李广被人参一本,还能反过头去支持汲黯,倒是以德报怨,朕小瞧你们的‘气度胸襟’了。仲卿,此事你怎么看!”
卫青等了一轮,终于轮到自己出场,不疾不徐行了个武官拜礼:“臣,对此事无异议。”
刘彻也不知道卫青是被众人逼得,还是本身就有什么想法。他现在懒得管卫仲卿怎么想,只想把今日这通憋闷好好发泄出去。
“好。众卿既然觉得要罚,那便一同罚。依朕的意思……”帝王锐利的目光穿过汲黯,落在身后拿一干重臣身上,“卫家三子暂不封侯,公孙弘、李广子
一个爹
5
刘彻今日算是享受到了帝王级用盐待遇。
此时的汉武帝初过而立之年,从太皇太后窦漪房离世后,掌权刚有十个年头。他性子里那点多疑自大、独断专横还未放大,也就还有脑子静下心来缓冲。
这一思考,真叫他尝出些盐水的不同。
这淡淡的咸味很纯正,不苦,不涩,还挺好喝。
刘彻垂眸看看手中的空碗,眼神光瞬间变得热切,又带着几分帝王威严:“仲卿,此盐从何处而来?”
卫青两眼一抹黑:“是啊,此盐从何处而来?”
刘彻又注意到案几上的菘菜。
这玩意儿实际上就是大白菜,西汉的时候,遵循白菜的基本生长原理,应当是季秋之末,亦或是孟冬之初成熟,等到立冬便可哐哐砍了吃。
怎么长平侯府如今都快夏天了,还能吃到如此新鲜的菘菜?
刘彻绷不住了,瞪圆了眼看卫青:“这菘菜又是怎么回事?”
卫青就像个复读机:“是啊,这菘菜又是怎么回事?”
刘彻:“你问朕?”
这他喵不是你的府邸吗!
卫青承受着陛下的诘问,嘴上一问三不知,心里却大致猜到了这些东西的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