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所谓帮忙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实际上她一直在巧妙地利用着太子殿下达成自己的目的。
这时,太子突然话锋一转:“那么,侯夫人,依本宫之见,当初在黄山寺出现的那张神秘纸条想必也是出自你的手笔吧?”他的语气虽然平和,却隐隐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薛锦画耳边炸响,令她瞬间慌了神。她强作镇定地反驳道:“怎……怎么可能呢?太子殿下不是已经派人核实过笔迹了么?那纸条绝非臣妇所写啊。”说话间,她下意识地将双手紧紧攥成拳头,藏于桌下,试图掩饰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面对薛锦画的否认,太子并未轻易罢休,而是步步紧逼:“先是送来匿名纸条,接着又透露疫情相关情报,最后更是借助本宫之力铲除薛家势力。侯夫人,您这般一系列举动,莫非是故意要给本宫制造难题不成?”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够洞悉一切。
那声音冰冷而清冽,其中还蕴含着丝丝缕缕让人难以忽视的威严之气。
然而,薛锦画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话语之中潜藏着的怒意。
“太子殿下莫要打趣臣妇了,臣妇哪有如此大的本事?”
尽管内心颇为紧张,但她早已将所有相关事宜于心中反复梳理了一遍。此刻,她坚信应当并未出现任何差错,想来太子殿下也仅仅只是凭借推测而已。
“臣妇虽未曾与太子殿下谋面,但想必太子殿下也曾耳闻臣妇之事。臣妇本就在薛家备受冷落,嫁入侯府后亦是遭人白眼相待。好在妾身尚有一份微薄的嫁妆可供倚仗,方才勉力支撑起这偌大的侯府。至于那些药材嘛,则是臣妇几年前开设药铺时所积累下来的存货。其间,臣妇亦趁机囤积了不少珍贵药材,无非就是想着借此机会倒卖一番,赚取些许钱财罢了,岂料竟恰逢此次突如其来的瘟疫………”说到此处,薛锦画不禁轻轻叹息一声,言语间流露出无尽的无奈与苦涩。
薛锦画言辞恳切地说道:“臣妇虽然身为女子,但也无法看着这么多的无辜百姓因这场瘟疫丧失性命,所以决定把草药交给太子殿下。”
她目光坚定,语气真挚,仿佛这一抉择乃是出自内心深处最纯粹的善良与悲悯之情。
接着,太子面露疑惑之色,问道:“那么,你为何偏偏选中了本宫呢?”
薛锦画微微一笑,答道:“原因无他,只因整座京都之中,唯有太子殿下一心系于黎民百姓。因此,当臣妇得知解药之事后,脑海中先浮现出的便是太子殿下,唯有太子殿下安然无恙,这些宝贵的药材方能充分展现其应有的价值。”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薛锦画毫不犹豫地给太子戴上了一顶无比崇高的帽子。
虽然这番话或许略有夸大之词,但其确实也是事实。
毕竟,在前世的记忆里,这位太子殿下的确心怀天下、忧国忧民,堪称一代贤明君主。
只可惜世事无常
突然,太子猛地咳嗽起来,原本就苍白如纸的面庞此刻更是如同被涂抹上了一层艳丽的胭脂,令人心生怜悯。
见状,薛锦画急忙关切地询问道:“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无事。”
太子殿下微微侧过头去,不着痕迹地掩饰掉心中那一丝难以言喻的尴尬,轻声说道:“想来应是这病还没有彻底的好完全,本宫大抵仍需些时日调养方能完全康复吧。”
此时,夕阳西下,余晖渐敛,夜幕悄然降临。一阵凉风袭来,带着丝丝寒意。
薛锦画说道:“天色已然不早了,傍晚时分霜寒露重,极易伤身,太子殿下心怀天下苍生固然重要,但也万不可忽视自身康健。”
太子殿下又怎会不知晓对方话中的深意?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无论怎样,此次侯夫人不仅助本太子驱散了瘟疫的阴霾,更是为本宫化解了迫在眉睫的危机,此等大恩大德,本宫没齿难忘。但本宫向来不喜背负他人的人情债,不知侯夫人可有何欲求?只要在本宫能力范围之内,本宫必定全力以赴,以偿此恩。”
薛锦画却沉默不语,似是在斟酌着该如何回答。
见她如此反应,太子殿下继续言道:“本宫亦有所耳闻,侯爷自返回京都之后,至今尚未赴任……”其话语之中虽未明言,但其中深意已不言而喻。
终于,薛锦画抬起头来,目光坚定而决绝:“太子殿下,臣妇所行之事皆为本分所在,不敢居功,臣妇别无他求,只盼太子殿下能将此事忘却便好。”
太子满脸惊诧之色,他不禁心生疑惑:寻常之人若做出这般举动,定然会对奖赏趋之若鹜、求之不得!然而眼前这位侯夫人却如此与众不同她不仅婉言谢绝,甚至还急于与自己撇清关系。
只听薛锦画轻声说道:“臣妇只想过平静安宁的内宅日子,实在不愿因此事而惹来麻烦和灾祸,恳请太子殿下能够体谅并应允。”
难道说,她竟是对自己心存不满吗?
太子自出生以来,从未有过被人回绝的经历,此刻心头不由得泛起一丝不悦,就连说话的语调也随之变得冷漠了些许:“既然如此,那就遂了侯夫人的心愿吧。来人啊,将侯夫人护送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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