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轻漾,凤栖梧只觉得腰腹好似缠着细密痒意,让他一阵颤栗,待温染颜的声音蔓在耳边,他终于睁开了双眸。
他的双眸漆黑平静,可如今在热雾的氤氲下,好似染了火缠着灼,如狼一般锋锐炽烈。
“你不是也未睡下吗?”
凤栖梧回眸,目光透过薄雾,紧紧锁定在她那张姣好的小脸上。
温染颜委屈地眨了眨杏眸,小手却还在水中撩动,浮在水面上的丝飘入她手中,她不由抓在手,坏心眼地揉捻了好几下。
“我为何没有睡下,夫君不是应该心里有数吗?我本睡得正香,是夫君差人来将我唤醒,继而又让我来这儿,伺候你沐浴的。”
温染颜一句话说完,手中的动作却还未停,她撩撩弄弄,小动作颇多。
凤栖梧只觉得丝被细细拉扯时,一股麻意陡然泛起,时有时无,一紧一松,难耐的痒意也如水一般漾在了他的心尖。
他双眸幽暗,直接抓住了她作乱的小手:“是吗?”
小手被抓住,温染颜下意识挣扎了一下,皓腕上娇嫩的肌肤顷刻就变得绯红,她吸了口气,软声软语犹似哀怨:“自然了,夫君你瞧瞧看我的眼睛,都快熬红了呢。”
凤栖梧上下打量着她,果然见她平日里水雾灵动的杏眼,此时却盛满了疲倦,眼上也布满了红血丝,还真是被生生熬红了。
可即便如此疲累,她刚才的举止还是如妖邪一般,缠得人愉悦,似要吸人的精魂补气。
凤栖梧眼帘微垂,浓而密的睫毛遮住了他微灼的双眸,以及眼下陡然滋生的凌然愉悦之意。
骗人的鬼东西。
他刚才去她房间,里面根本就没人。
可眼下她的胡话张口就来,脸不红心不跳,活脱脱就是个善于诡辩的妖邪。
可此番,他并不打算明言,反而也要匿藏在暗处,待搜罗到了各种证据,再慢慢剥开她的伪装画皮,也不迟啊。
隔着蒙蒙烟雾,看着她那张娇艳小嘴儿吐出句句谎话,凤栖梧非但不怒,心里头反而越欢愉兴奋,就像猎人寻到了猎物,在慢慢观察逗弄,恶劣满满。
也怪不得这妖邪喜欢藏在暗处作乱,确实叫人兴致盎然,愉悦万分。
凤栖梧捏着她的手腕,黑沉沉的眸里笑意凝聚,乍一看笑如朗月,可细看之际却生生漾着戏弄之意:“确实熬红了,不过夫人起都起来了,就快些伺候我沐浴。”
“若是手脚不再麻利一些,估计,又得熬很久。”
凤栖梧薄唇掀开,一番凉薄无情的话漾在温染颜耳边。
温染颜与他四目相对,很快目光下移,落到了他手指修长的大手上,温声道:“可若是夫君一直这样抓着我的手,我也不好伺候啊。”
凤栖梧听后,悠悠将她的手腕松开。
他都还没用力,她的腕上就红得逼人,像是被人凌虐了一样。
凤栖梧眯了眯双眸,眸色如墨。
温染颜蹲坐在池边,再度轻靠了过来,隔着撩人薄雾她的声音里好像藏了一把勾弄人心的钩子:“夫君,这伺候沐浴,是要用手帕搓洗,还是用我的手,一寸一寸帮你洗干净?”
她话虽这么说,但手却隔空在他后背上比划着,从脖颈顺着脊骨缓缓勾滑而下,指尖撩拨,再到腰窝之处。
听说腰窝是比较敏感之处,只稍轻轻触碰就会酸麻难忍,轻声微喘,也不知凤栖梧是不是如此。
她的手明明没有放上去,可凤栖梧总觉后背上一股酥意,痒意滋生。
他指尖微曲,暗眸在薄雾下汹涌交错,过了半晌,他才一字一顿道:“用手帕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