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说到底还是少年时期家道中落所致,什么都只会个半吊子,后来又浸于欢场,染上了些浮皮潦草的做派。
这种做派在欢场算是长袖善舞,但在大宅院里便是小气、世故。
他能看出她对谢氏女郎们的羡慕,也能看出她小心翼翼的想要融入她们。
谢氏的小女郎自小就在族学里学习孔孟之道,长大些后又随母亲出席勋贵们的宴席,见到的、接触的,自是与宋旎欢生活的环境云泥之别。
她们通身那种闲散的气度,脊梁挺直的模样都与她有着明显的区别。
她眼里流露出的遗憾和艳羡骗不了人。
家道中落的孤女,叫人生了不该有的怜惜。
那些大家闺秀该学的东西,他要为她补上。
谢云霁前几日所讲到的是西夜国地方风物志,这等书对于未出阁的女子有着很强的吸引力,其中记录了外番的风土人情,野趣横生。
这样远的地方或许是她们一生都无法到达的。
谢云霁一手握着书卷,一边将自己在途中的见闻掺杂其中,他阅历颇广,声音低沉温和,伴着清风娓娓道来有种教化人心的力量,将听者完全吸引其中。
讲学的间隙,青年侧目一瞥,果然宋旎欢也听得很认真,一手扶着下巴,一双漂亮的眼睛紧盯着他,分明就是折服在他的风仪里。
一旁立着的谢茗偷偷看公子,只见公子的眉眼都十分舒展,不是日常所见的那种客套温和,而是真正自内心的愉悦。
本来上午与谢氏那些小郎君讲学已十分乏累,此刻竟然也不累了。
想到小郎君们的学问,谢云霁就头疼,其中年龄还小的几个暂且不急,今年要参加院试的那几个明显没有什么天赋,多年来养尊处优,又不愿意拼努力,即便他再想指点,也实在晚矣。
其中最好的就是十一郎了,写的文章别有新意,但太过直白不懂变通,这样的人若是入了官场,宁折不弯不是好事。
看来还需磨砺。
忽然谢云霁想到了谢檀,犹记得谢檀少时还在族学里学习的时候,课业是数一数二的好,与他不相上下。
若是谢檀不是那小妇之子,与他在朝堂上珠联璧合是最好不过了。
这么想着,就有仆人来唤,估摸着是院试在即,谢老爷要问问这些郎君的课业情况。
谢云霁走了有一会儿,宋旎欢实在无趣,自从谢浅浅不来了,她就再无人交好,便掏出字帖来练练字。
一旁的七娘是个闲不住的,看见能坐得住的人就觉得很奇怪,大公子好不容易走了,众人都趁机松泛松泛,怎么她还老实坐着?
“在练字啊,你的字写得这么好?”七娘走过去打量着宣纸上的字迹,嘟囔道,“不是女子惯用的簪花小楷呢。”
果然桌案上有一本字帖,七娘随手拿起字帖翻开,“哇,这谁的字啊,写的真好看!”
这字帖虽然有年头了,但并不像某些大家的真迹那样黄,既然不是真迹那就是拓印本,七娘放心的来回翻看却找不到落款。
宋旎欢知道这本字帖是谢云霁所书,她平日里就爱惜的很,看着七娘大剌刺翻动的样子,她的心里直突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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