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双手抱臂,十分冷酷,“我不需要。”
大概是有林浔在的时间都过于轻松了,以至于魈在得知林浔回璃月却又刚好与他错过的时候,一向淡漠的仙人避不可免的有些失落。但他又不会主动去找,毕竟林浔给的帮助虽然从未言明,但他是在每个安宁平静的夜晚都兀自领会了的,受益已经良多,他又帮不上万般灾厄都仿佛避她而过的林浔,自然也做不到继续要求林浔的帮助。
这种情况下,他在收到林浔的礼物后,原本是打算好好保管的。结果一打开就是一本花花绿绿的《没有朋友该怎么办》,少年仙人久违地又在林浔的操作下心梗了一下。
“居然这么酷吗?”林浔难以置信,“有点过分了!空都跟我说了,你答应他只要他一呼唤你就会出现,但平时根本不见你来找我玩,现在你还丢了我认真挑的礼物,果然不仅是人,仙人的心也是偏着长的!”
黑发的少女说着说着就开始做作的表演起来,但被她控诉的魈却只是垂眸看着地板,他嗫嚅了一下,才平静地说:“你也可唤我名。”
林浔停止表演,像是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魈便直直看向她,“如遇失道旷野之难,路遭贼人之难,水火刀兵之难,鬼神药毒之难,恶兽毒虫之难,冤家恶人之难,你也可直呼我名。”我自会前来。
“……呼叫条件这么精确吗?”林浔一脸我懂了地点头,“我明白了!放心吧,魈,我知道你很忙,没有危险我也会努力制造危险叫你出来玩的!”
魈:“?”
时间已经不早了,但睡了一下午的林浔还很精神,看圆月被遮掩在了房檐后,追求意境的少女便挽了袖子往屋顶上爬,她自从学会(?)风之翼后对高处变得更感兴趣,充满了一种连绝云顶都想爬上去试试看的奇妙勇气。
即便知道林浔总是很怪,但看到之前还好好弹琴的林浔突然就开始爬上爬下,魈不由还是又人间迷惑了一阵。他问了句,确定林浔要上去,便抓住对方直接跳上了屋顶。
黑发少女被突然带飞,站上了屋顶才反应过来,顿时双眼闪亮地给魈海豹鼓掌。
平日总是一人寂寂然于月下的场景又变成了两个人,林浔坐在屋脊上抱出吉他想弹一点快乐的歌,魈又让她不要扰民,她只好拿出埙,轻轻吹奏。
“陶埙确实就不扰民了呢,对吧魈仙人?”
“哼。”
林浔在望舒客栈抓猫逗狗了几天,其间意外陪魈刷了个魔障丛生的秘境,第一次见识到被固定在黄昏之景的仙人秘境的林浔露出了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拉着魈在处理好魔神之怨后的秘境里转了半天,才和少年仙人离开。之后的林浔又多次试图用风之翼从望舒客栈屋顶一跃而下被多次阻止,又和过往客商利用演讲君主技开了一场集体返祖猿声遍遍的传销大会,还在深更半夜端着一根白蜡烛去给少年仙人讲了一夜鬼故事。终于,林浔某天想起了大明湖畔的空,才跟魈挥挥手打算回去看看情况。
林浔觉得自己已经过得很充实了,结果刚进璃月港,就又听说了不少空的最新事迹,林浔在街尾的三碗不过岗听了两耳朵,一会儿是空上了堪称璃月灰色地带的珠钿舫,一会儿又是金发旅者和七星之一的某位一同冒险关系亲密。
好耶!真刺激!
林浔就喜欢听这种!
这种小酒馆出来的流言虽然真假难辨,但就胜在曲折有趣,引人入胜,特别是酒客那仿佛趴在空床底下才能描述出的令人啧啧称奇的画面,真是让林浔听着听着就挪不开脚了。
在酒馆外面蹭着听了半天,林浔才离开,走前还不由扫了眼哪位仁兄如此有才,却刚好碰见附近说书人拍案开场,在喝彩声中她转头隐约扫到了什么,面板微闪,却还没显示就飞快隐没。
林浔想了想,没有在意。
她在港口找到的空,金发旅者正与一位璃月话还说不太明白的稻妻女孩讲话,见到她回来,空立刻和女孩说了几句,便朝她走来。
又因为偷溜被派蒙说了一顿,但林浔还是自然地回归了队伍。
吃过午饭,空对林浔说了些关于稻妻的事情。
到现在为止,虽然林浔没有明说,但她确实是打算跟空一起到处看看的,毕竟他们的终点应该也是同一个地方。而空也将她视作同伴,一直多有关照,但金发的旅者在与南十字船队熟了之后听说了不少关于稻妻的事情,之前只知道锁国和眼狩令,虽然听起来危险,但他仍认为可以继续和林浔同行。但稻妻的事情听说得越来越多,一些带着血腥气的详细讲述让那个被雷暴包围的岛国变得更加沉闷压抑又晦暗不明,他行程不会改,但对要不要叫上林浔有了几分犹豫。
林浔听完,也没生气。她对自己的武力有自知之明,如果队伍里没有靠谱的主c她挣扎都不用就可以直接跪了,所以知道了连知晓空身手的北斗都劝过他的话,林浔也要考虑一下了,她也是要爱惜一下自己的小命的,而且——
“什么时候启航都还不知道,要不你先把肉烤了再想?”林浔盯着空手上的烤串催促,“我饿了,空。”
“我也饿了。”派蒙也在她肩膀上帮腔。
林浔相当自然地就将去稻妻的行程变为再议,她早看过地图,稻妻那边的丘丘人分布不多,再放放也不是不行。吃完烤串,空下午又要去跑腿了,他最近接的委托大多琐碎,而林浔只对感兴趣的事物充满耐心,于是再次打算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