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热水劈头盖脸的浇下来,却无法将谢安衾脑中疯狂的念头驱散。
只是一个小小的拥抱,就像是深深地刻印在了她的脑海里,每呼吸一下都会在脑中闪烁一次。
谢安衾敲了敲脑袋,脸上浮现一丝懊悔,不知为何,她内心突然有了一丝对岑雪的愧疚,这种因为林深而带来的一种陌生又恐惧的感觉让她很迷茫又慌张。
她拿过浴袍,擦干身体,将镜子上的水雾擦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神从一开始的茫然慢慢变得冷漠疏离,神情也恢复如初,面上看不出喜怒。
谢安衾长舒一口气,换好睡衣走出卫生间。
她已经整理好重新面对林深的心情和表情了,哪怕林深今晚再给她提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求,她都可以将其冷漠拒绝或者无视掉,她要让林深清楚,在这一段见不得光的感情里,谁才是主导者?
谁才能掌控全局?
谢安衾走到客厅,发现林深不见踪影,又去了其他地方,都没看到林深,可门厅里还有林深的帆布鞋,就说明她还在房间里。
谢安衾看向自己的主卧,眼里蓦地闪过一丝鄙夷和反感,没想到林深今晚得寸进尺,竟然想要和她同床共枕。
她也配?
谢安衾抬脚走过去,推开门,讥诮道:“林深,你给。。。”
屋内空荡荡,被褥整齐的就跟她今早离开时一样,根本不像是有人在上面躺过一样。
林深不在主卧?
谢安衾回头望去,只见客厅另一边靠南的侧卧,房门紧闭着。
谢安衾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按动门把手,结果。。。没按动。
谢安衾难以置信的看着房门,无语道:“她。。她竟然把门反锁了?”
她这是在防谁啊?!
谢安衾一口恶气涌上心头,她拍了拍房门,喊道:“林深?林深?”
屋内传来一声困倦的回应,“干嘛?”
谢安衾被气笑了,“你干嘛反锁?”
“我反锁怎么了?”林深双手枕在脑后,看着紧闭的房门,嘴角微勾,“你是要今晚和我一起睡吗?”
谢安衾:“。。。”
“那我下床来给你开门啦?”
谢安衾忙道:“不,不用,我不和你睡。”
林深动都没动,“哦,那好吧,不早了,你明天还得送我回学校上课呢,早点睡哈。”
谢安衾:“。。。”
说起送她上学这件事,谢安衾感觉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发表过自己的意见就被林深给敲定了。
关键是谢安衾还觉得无力反驳,若非夏桉给林深打电话让她来醉酒的自己回家,林深也不可能面临被抓的风险来逃寝找她。
谢安衾长叹一口气,无奈转身回了主卧。
折腾了一晚上,她也累的沾枕头就着,只是梦中时常出现那道纤细高挑的身影,在她转身的瞬间,不再是岑雪的样子,而变成了林深的模样,还张开手要她抱抱。
“不要——”
谢安衾“噌”坐起来,神色茫然无措,双目呆滞的看向前方,仿佛还陷入梦魇之中。
铂悦府的绿化做得很好,早晨就能听到各种清脆的鸟鸣声。
谢安衾机械的转过头,看向窗外,旭日东升,阳光灿烂,又是新的一天。
谢安衾神情恍惚了一下,慢慢恢复清醒。
昨晚的记忆如浪潮汹涌而来,谢安衾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
7:45
林深说过让她送她去上学?
她今天好像有早八!
从铂悦府开车到南艺,最少也得半个小时,现在这个点,根本来不及了啊?
谢安衾立马跑下床,拉开房门走出去,喊道:“林深,我起晚了,现在送你。。。”话音未落,她一瞬间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味。
谢安衾走到餐桌前,看着上面摆好的小米粥和小笼包,还有水果和蜂蜜水。
桌上贴了一张便利贴。
谢安衾拿起一看,是林深留给她的。
字迹工整,行云流水,龙飞凤舞,观赏感极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