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站到自家夫人面前,无声地为她撑腰,他颇为威严的问道:“你们想造反吗?”
众学子乖乖地,不敢说话。
就是谢道颖这个造反头子二当家的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大当家的自然是祝英台了。
师母很是为难的对自家夫君说道:“学子们对房间分配有意见,一直吵个不停。”
山长看向众学子,视线极具压迫性,他沉声问道:“谁开的头?”
擒贼先擒王,此事也是。
祝英台威压之下,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山长,是我。”
山长看着这个浓眉大眼,长相颇为英气的学子,有些吃惊,没想到啊,刺儿头竟是他:“祝英台,你为何带头吵闹?”
“回山长,我在家里……一个人独住惯了。”
“现在是在家里吗?现在是在学院里!既然来学院求学,就要抛弃在家的骄纵习惯。世间哪有件件都如意的事?你们,要学会随遇而安啊。”
山长语重心长,虽然这些孩子都是第一次离家,难免有些不适应。
但适应适应就适应了,他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
山长视线一转,便看到了一脸抗拒的谢道颖,他问道:“怎么,你也要换房?”
二当家的茫然的看着山长大人道:“没有啊,是他,是他不愿与我同住。”
谢道颖一手指向了马文才,这个时候,死道友不起贫道。
再说了,她也没有冤枉了他,大家都看到听到了的。
山长的视线便又射向了马文才。
马文才镇定的说道:“是我。”
呵,山长一声怒吼道:“都听好了,按照师母最初的安排,都给我回房间去!”
山长怒了,第一天来书院就让山长怒了,众位学子有些忐忑,撤退。
看大家作鸟兽散,山长满意的跟在夫人身侧,也走了。
现场一下子就剩下了数得出来的那么几个人。
梁山伯看着祝英台,有些抱歉的说道:“英台,就委屈一下,跟哥同住吧?”
祝英台有些着急,不是这样的,跟你住不委屈。可是,她又不能将这话说出来,只能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放心吧,哥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倒是道颖,你要与马文才同住,哥有些担心你。”
“别担心我,马文才才该担心担心他自己呢。”从此以后,他就喜提一个“人形监视器”了。
看他这般自信,梁山伯都要被他气笑了,当真如此吗?今日马文才那一箭,他没看见吗?
梁山伯颇为忧心的说道:“道颖,若是马文才欺负了你,你不要跟他吵,你跟哥说,哥来解决,好吗?”
“好。”
祝英台也很忧心:“道颖,你别嘴上说好,要记在心里,有事一定要告诉我与山伯,明白吗?”
“嗯,放心吧。”谢道颖自然不会拒绝结拜兄弟的好意。但她只希望,这两个人这一世能够不变扑棱蛾子,只做对人间夫妻便好。
“那好吧,我和英台先送你回房。”
回房?谢道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哎?山长让我们回房做什么?不是该吃晚食了吗?他肯定是气昏了头了。”
“确实应该用饭了,走,我们去饭堂吧。”梁山伯提议。
谢道颖与祝英台附议。
三人很快的便走远了。
待他们走远后,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刚才谢道颖所在的位置上,呵,到底谁该担心谁,那个小白脸心里当真是一点谱也没有啊。
马文才不再多想,抬脚便走,不过,他没有去饭堂,而是直接去了地十五号,他与那小白脸的房间。
他一进去就被马统抱住了大腿:“公子,公子,你要为马统做主啊,马统心里苦啊!”
马文才看了看他那圆咕噜嘟的身子,问道:“你怎么苦了?”
马统立即松开了他家公子的大长腿,掀开了自己的后背,给他看:“主子,您瞧瞧我这一身的伤!”
他特意不去药堂上药,就是要留下来给他家公子看的。
琴书,我马统整不死你,我就不姓马!
自家的公子自家最了解了,公子最看不得欺负他们这些手下了,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哼。
马文才看了看,纵横交错,青青紫紫,是挺吓人的。
哼,不止背上如此,便是屁股上也是,但是,他不好脱了裤子污染他家公子的眼睛。马统暗暗誓,此仇不报,他就不是马统。
马文才皱眉道:“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