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谢道颖前脚走刚,祝英台后脚便来了。
她一眼便看到了桌上放着的诗笺,笑道:“谢先生,这是梁山伯要您指点的文章吧?”
谢道韫意味深长的笑道:“是的。”
一眼便能从字体中看出来,这感情,用的深啊。
幸好她家小堂妹还是个铁憨憨。
祝英台拿起诗笺看了看,心中突然便酸涩难忍:“梁山伯他喜欢先生?他,竟然敢对先生不敬,我这便去找他算账!”
“这是他写给别人的,你把这诗带给他,告诉他,我看过了,写的很好,很美,感情也很充沛。”
“好。”祝英台拿着诗笺,心情颇为沉重的离开了。
一回屋还没看到梁山伯,正要找四九呢,四九刚巧进屋了。
祝英台忙问道:“四九,你家公子呢?回来了没有?”
四九笑道:“回来了,被陈夫子找去问话了。”
这边,陈夫子从梁山伯口中没有问出来王凝之要他去客栈的目的,一甩袖子,气呼呼的便走了。
他本来是看梁山伯忠厚老实,才让他过去的。
没想到,这心眼子也太实了,一点都不灵活,他作为他的夫子,啊?他对自己的夫子,还如此的守口如瓶,真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通啊。
他隐晦的透露两句也好啊。
可是,他竟然一点事情都问不出来。
“真是气煞我也!”陈夫子自言自语,“别让本夫子逮到你的错!”
梁山伯看夫子气成这样,也很无奈。
可是,他答应了王公子不能告诉任何人的,那便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
君子重信。
若言而无信,何以为言;人若无信,何以为人?
梁山伯也顾不上陈夫子日后会如何待他了,连忙去找谢先生,将真正的治水方略给了她。
谢先生正在屋中看他的治水方略呢,突然,门缝中被人塞进来一诗笺。
梅兰眼尖,一下子便看到了,她立即将之送到了自家小姐的面前。
谢道颖打开一看,竟然就是梁山伯的那“愿在衣而为领”。
这就有意思了,这诗究竟出于何人之手?这塞诗之人又是谁?
门外,那个塞了诗的人,在看到有人打开门查探之时,立即便躲到了侧边背光的小草地上。
慢慢地慢慢地,爬远了去。
等他再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灰,摇头晃脑的道:“愿在而为泽,刷玄鬓于颓肩。”
接着,便踱着小方步,回了他的夫子房。
梅兰与竹菊说悄悄话道:“这般藏头又藏尾的人,我们家小姐才看不上呢!”
竹菊摇摇头道:“这世上能配上我们家小姐的儿郎,说不得还没出生呢。”
此时,地十五号
马文才看看外面的天色,夜色渐浓,道颖为何还没回来?
马统见自家公子往外面看,便也跟着看了一眼,然后幽怨的看着他说道:“公子是不是在想,为何谢公子还没回来?”
马文才放下手中的书道:“不要妄自揣测公子的心意。”
“是,公子。”马统说完低了下头,但一会儿后又抬了起来,幽怨的看着自家公子。
“你那是什么眼神?”马文才起身,想出去迎一迎她,“早上开始,你便拿这么一副怨娘脸看我,是不是本公子如今对你太过和颜悦色了?”
虽然是,但是马统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不然,公子又变回从前那个不苟言笑,生人勿近,嚣张霸道,阴晴不定的样子了,怎么办?
是以,马统连忙解释道:“公子,马统也没别的意思,马统就是不明白,为何琴书对马统这么残忍呢?”
“残忍?你若是不会说话,舌头捐给有需要的人吧。”
“别别别,公子,马统说还不行吗?”
于是,马统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吧啦吧啦的说了个全乎。
时间倒回到今日一大早。
早上,谢道颖果然如愿的吃到了香蕉牛奶汁。
当然了,也分了一些给琴书。
主仆两个坐在桌前,吃的一脸的幸福。
马文才练过剑后凑了过来,看着那一坨粘稠的东西问道:“真的好吃吗?”
谢道颖眉眼弯弯的说道:“嗯嗯,特别好吃。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