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反驳,“有钱当然要买适合的啊,我给自己买车,又不是给你们骑的。”
“成,往后啊,擦车洗车的活你也自己干。”
王桃枝也没指望她能把车让出来,能不继续霸占自家的车都算好了,总不能对小妹要求太多。
何瑞雪理直气壮,“这不是有何晓洁吗?”
被点名的人分外极不情愿,发着牢骚,“小姑,你不让我骑,还让我帮你擦车啊?”
“这样吧,帮我擦一次,我借你骑两次。”
何晓洁还想再讨价还价一番,但何瑞雪一脸“你还想怎样”的表情让她望之却步,只能点头,然后熟练地安慰自己。
小姑对她还是不错的,刚买的新车都能借给她骑,家里其他人可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呢。
心仪的住所
“对了,冬宝,你那车是上了税的吧?”
“嗯,往后每年都要交。”
王桃枝摆摆手,“交啥啊,第一次交上去登记一下就得了,说是保证车子丢了给你找回来,那小偷就不会把你车上的钢印磨掉,能找回来才怪。
我们家的那辆就交了一次,其他人也一样,你呀,多学会变通,有时候不要太老实。”
何瑞雪属实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操作,仔细想想确实没有太大的必要,便从善如流,“行,我往后再也不交了。”
“这才对嘛。”
她满意点头,自得又省下了一笔钱,又看向坐在一边的傻儿子,“晓团啊,你今儿个带着你媳妇跑出去折腾一天,结果怎么样啊?”
“那医生是吕兰说没多大的事,从前的亏空补回来了一点,让她平时多吃肉,有条件的话喝点牛奶,妈,我要不要去奶站订一瓶啊。”
说是一瓶,其实是每周一瓶。
晴旸市有家养奶牛的厂子,养了两百头左右的奶牛,吃的青草和麦杆,长得瘦巴巴的,产奶量不高。
但如今大部分人家里都舍不得买奶喝,所以市里没有施行严格的限量政策,一般人想喝的话也能去奶站订。
到另外的省市,这是持有相关证明的孕妇和婴儿才能享受的待遇。
何春生想了想率先开口,“一瓶咋够,晓友和晓爱都在长身体,就订三瓶吧,冬宝,你要喝不?”
“我不喝,倒是大哥和嫂子要喝,补钙,不然等老了容易腿疼。”
“我身体好着呢,才不喝那玩意!何春生,你真是每个月多了几块钱就当自己是资本老爷了,我看晓爱他们每人喝半瓶就够了,没病没灾的,别家孩子没奶喝不照样长得壮实,平白花那冤枉钱。”
“你看老李家孩子长多高,等长大再补可就完了,就定三瓶,晓爱他们分一瓶,咱俩也分一瓶,你不是早先还跟我说爸妈在老家的日子过得舒坦吗?怎么不和他们学着多享受一点?”
“他们有孩子养老,咱们还得养这几个小的,能一样吗?”
王桃枝瞪了她一眼,到底没有反对,“我等会就去找老李,问他多订几瓶的话能不能便宜点。”
……
第二天,在何晓洁强烈要求下,两人趁着中午午休,“阳气”最盛的时候来到牛角巷58号。
从外面往里看,院子的面积不小,墙体是石头砌成的,看着有些年头了,墙根底下出现青苔,随意往上攀爬的山虎经过一个冬天大部分都枯了,只在主根附近冒出嫩绿的新芽。
院子里贴着墙种了一圈的树,遮挡住外人的视线,只是某处砖块碎裂,她们透过缝隙能隐约看见内部的情况。
半米高的蒿草蓬生,房前的门扉腐烂了小部分,屋顶上破了好几个大洞,瓦片上覆盖着枯叶堆,从中长出了杂草,有几个破旧的鸟巢,似乎连动物都舍弃了此处。
同样是破败,这里竟然出乎意料的“干净”,没有爬虫鸟雀过来安家。
而且能看出房子在修建时使用的材料很好,房屋墙面的青砖完好无缺,稍微修葺就能住人。
院中的布局参考了传统的四合院,兼具实用和美观,坐北朝南,大门开在东南角,确保屋主的隐私。
前后加起来十一间房,庭院宽敞,划分出四个区域,正中央摆着一个大水缸,里面留有几片早就枯萎的荷叶。
四周种植的香樟和海棠树荫如盖,叶稠葱茏,夏天能将半个院子笼罩在阴凉下。
要是讲究实用的,把院子里的杂草除掉,再打理一番,至少能开出四分地来,种点葱姜蒜萝卜小白菜是能自给自足了。
何瑞雪是越看越满意,有了对比,先前看到的那几处房子的缺点便再也无法凑活。
更重要的是这间院子位于巷子最深处,只在左侧有有户人家,里头的住户因为害怕闹鬼的传闻都不敢凑近,甚至修了间墙把两个院子隔开,平时只走后门进出。
若是没有发生种种离奇的传闻,这样的房子不知有多抢手。
既然做了决定,她也没怎么犹豫,来到房管所,问起那间房子的归属人。
工作人员面色一怔,从桌子底下找了半天的资料,才拿出个破旧的本子。
“还真有人要啊?我找找,那房子原先是一位老先生的,后来他去了外地,就把手下的产业全部转让给了他徒弟,现在人在市里的怀安殡仪馆上班,叫江衍序。”
“殡仪馆?”
乍然听到这个词,本就惴惴不安的何晓洁的背后浮现出阵阵寒意,明明是在日头正好的大白天,却生生打了个寒颤。
“那不是烧死人的地方……小姑,咱们回去吧,我怕。”
见她牙齿都在打颤,何瑞雪白了她一眼,“瞧你这没出息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