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路灯投下澄黄光芒,把男人的五官映衬得更加俊逸,脸部线条都柔和了许多,一同柔和的还有他眼底的神色。
齐今幼有几秒的失神。
副驾驶的车门已经抬起,她绕过车尾坐进了车里。
发动机轰鸣声响过,布加迪驶入正路。
齐今幼先开口提出疑问:“宋褚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你昨晚在车上接电话时,我偷听到的。”
宋褚语调自然极了,脸上更是没有一丝的难为情,齐今幼不由蹙起眉瞥他一眼。
现在才发现,这人脸皮真厚。
齐今幼接着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男人并不看她,开口:“等会你就知道了。”
“我同学乐宜在你们公司面试成功了,过段时间就能来上班了。”齐今幼把这个消息告诉宋褚。
当时他和她要过乐宜的简历,理应知会他一声。
男人嗯了一声。
车子驶出别墅区,来到大路,他才开口问:“今天你舅母没为难你吧?”
齐今幼未曾想到他能这样问。
毕竟舅母待自己视如己出的佳话在海市的上层圈子里是人尽皆知。她对舅母的一丝一毫的指摘或者反抗都会被扣上忘恩负义的帽子。
这些年,她学会了躲避,更学会了保持沉默。
今天对舅母说的话,已是她自到沈家来对她讲过的语气最重的话。
舅母提到自己去世的母亲。
她语调平淡道:“没有。”
布加迪正好在一个红灯前停下。
宋褚偏头过来反问:“没有?”
齐今幼未去看他,目视前方:“没有。”
其实说起来,舅母今天叫她来,主要是敲打她,让她离宋褚远点。
而现在自己又坐到他的车上。
见她不出声,绿灯到来前,男人才开口:“如果沈家找你麻烦,你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话落,车子冲了出去,齐今幼那声“嗯”淹没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
她又想起舅母的话。
等她意识到车子驶上一条开往市郊的路时离市区越来越远时,才反应过来,慌忙问:“宋褚哥,我们去哪儿?”
“去码头。”
海市是滨海城市,有多处出海的港口码头。
齐今幼真信了他,问:“这个时间去码头做什么?”
宋褚嘴角带出笑:“去缅甸的船半小时出发。”
她再次意识到被骗,差点伸手去打人。
车很快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车速慢下来,她从车窗前后看,这里空旷无比,周围找不一高一点的楼房之类的建筑物,只有不远处一排类似看台的模糊身影。
这个时间来这里,齐今幼觉得比去缅甸强不了多少。
布加迪在一个有横杆挡着的入口停住,几秒钟后横杆抬起,车子驶进去。
随着车子进入,周围的路灯亮起,整个场地被照的如同白昼。
倒底是在超跑俱乐部工作过的人,她看清前方的同时,猜到这里是一处跑车赛道。
只是这里比上次在俱乐部见过的赛道要大许多,车子正好停在一条直道上,直道目测有近两公里。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齐今幼问。
宋褚:“先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