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行吗?”
“再紧一点儿。”
“嘶……”
这孩子是真实诚,瞧捆得多紧。
沈青越紧攥着一根竹子深呼吸,试图分散注意力,余光看姜竹给他捆绳子,忍痛夸赞,“你这手艺真不错,现在我信这些竹子都是你家的了。”
用这么简陋的工具都能把竹子劈得均匀整齐,速度还这么快,可见这孩子对竹子有多熟悉,平时一定没少劈竹子干活。
不想就这么随口一夸,抿着唇专心干活的小孩捆绳子的动作竟然更变僵硬了,一不小心打了个死结。
姜竹:“……”
沈青越:“……”
沈青越哈哈大笑,“你也太不禁夸了。”
姜竹低头,把打错的结解开,又打了一遍,低着头不跟他说话。
沈青越兀自乐个不停。
片刻后,沈青越拄着新鲜的绿竹拐杖,挪着沉了不知多少斤的右腿艰难爬山,心想,别人是竹杖芒鞋轻胜马,到他怎么这么沉呢。
姜竹背着他沉甸甸的背包出现在他前后左右各个方向,时不时搭把手,踢开挡路的石子,压着挡路的草,遇到陡坡,放下背包从前面拽,从后面托,太阳过了头顶,逐渐往西倾斜,他们俩终于看到了姜竹家。
“到了?”
“嗯。”
两人不约而同都松了口气。
姜竹解开篱笆门,扶沈青越进屋。
而沈青越充分展示了什么叫看到目的地前还能凭毅力再走三里地,一到了目的地,反而一分力气也没了。
“绿玉杖”啪嗒落地,他整个人压到姜竹身上。
猝不及防的姜竹:“???”
他赶忙想捡拐棍,但沈青越一身冷汗沾到他脖子上,人趴在他身上又哆嗦又喘,姜竹顾不上什么棍子了,赶紧撑着他往前走。
从院门到小屋,短短几十米,沈青越是压在姜竹身上被拖进来的。
“天爷,终于到了。”
沈青越浑身都是汗,几乎是瘫到竹椅上。
路上还能忍的疼痛这会儿是一点儿都忍不了了,摆烂道:“你把我打晕吧!”
姜竹:“……”
来点儿水
姜竹赶忙蹲下帮沈青越拆竹片。
刚刚已经好转了些的小腿这会儿又肿了,先前不太肿的脚腕这会儿彻底肿起来了。
姜竹帮他脱鞋,疼得沈青越龇牙咧嘴,边嘶气,还边要嘴贫:“哎,小兄弟,你会不会看骨头?看看我这脚和腿是不是都断了?”
他的脚也肿了,再加上绷带的厚度,卡在鞋里很不好脱,姜竹给他脱鞋脱得一脑门汗,听到这么一问,下意识真摸了摸,沈青越又是“嘶”的一声,他赶紧松手,摇摇头,诚恳道:“我不知道,我只给牛摸过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