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留。”
……
栖凰宫被东厂围住,太后被囚禁的消息是在当日傍晚传遍的京中百官。
“他时鹤书不过一阉宦!怎的如此大胆肆意!”
“那可是太后!连太后他都敢囚禁,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是他时鹤书不敢做的!”
“时鹤书有什么资格那样对太后!他东厂真将自己当做王法了吗?!”
有官员怒而拍案。
“当真以为无人知道是谁支撑的平阳谢氏了吗?那些恶事,她身为当今天下最尊贵的人不点头,平阳谢氏怎么做得出来!”
“时鹤书虽也不是什么好鸟,但总比肆意妄为的太后要好!”
“本官早就看她后宫干政不顺眼了,时鹤书那阉宦难得做了件好事!”
也有官员拍手叫好。
但这些,对时鹤书的影响都近乎于零。
东厂在忙着审讯,时鹤书在忙着批阅奏章。除了偶尔有头铁的官员在奏章中骂他几句目无尊上倒反天罡外,也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
不过提起与否,都不影响时鹤书。
一本本审讯录如流水般送上了他的桌子,时鹤书翻看着审讯录,漫不经心的定下了早朝复朝的时间。
自太后被困于栖凰宫后,本就权倾朝野的时鹤书更是到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地步。
朝堂几乎成为了他的一言堂,各种决策也都被送到他的桌上。
九千岁的称呼越来越响亮,就连小皇帝都会开玩笑似的叫几句千岁。
“陛下不必这样唤臣。”
单膝落地,时鹤书轻轻握着小皇帝的肩:“臣不过一具残缺之体,如何担得起陛下千岁之称。”
“可是,可是督公。”
小皇帝抬手,将时鹤书鬓边的长发送到耳后。
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认真,小皇帝注视着时鹤书的眼,轻轻捧住了那张令人见之难忘的脸。
“朕希望您千岁。”
保护
复朝的日子定在五月十九。
那是一个艳阳天,薄云绕着红日,飞鸟划过蓝天。
风中夹杂着暖意,吹过相似而又不同的红衣。手持笏板的群臣自左右掖门鱼贯入内,司礼太监扯着嗓子宣告早朝的开始……
死寂。
朝堂上一片死寂,静到没有任何声音。
压抑的气氛令坐在上首的小皇帝坐立不安,他无助的望向时鹤书,而时鹤书敛了视线,淡声开口。
“诸位,是无事相报吗?”
握着笏板的手收紧,有官员咬咬牙,却终是没能上前一步。
“既然无事,那便退朝吧。”
说罢,时鹤书侧目看向群臣。
“陛下!臣有事相报!”
抢在司礼太监开口前,忍无可忍的大理寺卿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