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同为尚书,也没有官位高低,季长明便试图和年长的赵觉客气客气。
而赵觉不知怎么想的,竟也和季长明推辞了起来。只是他们还未拉扯出个所以然,一个佩着面具的诡谲身影便浮了出来。
“你们不进来吗?”
诡异的兔子面具堪称丑陋,面具上,一双乌黑无光的小眼睛注视着他们。
他幽幽道:“不进来,就不许再进来了。”
这话说的实在诡异,正在和赵觉互相客气的季长明默默看向来人。他凝视片刻那惨绝人寰的兔子面具,又默默将目光移到了对方腰间佩剑。
啊……
透过面具看到本质,认出对方身份的季长明顿了顿,随后看向赵觉:“眼下时辰快到,误了正事可不好。赵公,还是一起吧。”
赵觉捋了捋胡子:“也好。”
他们一同迈入了门内。
堵在门前的景云无声后退一步,目光扫过季长明,又扫过赵觉,最后状似不经意的收回视线。
“好了,请随我来吧。”
督主府不愧是先帝亲赐的府邸。
除去各有特色的雕梁画栋,满园绿意纵使在乌云压境下也展现着蓬勃生机。京城昨夜刚下了场雨,此时泥土的芬芳混合着草木的清香,更令人心旷神怡。
只可惜,此时的两位尚书都无暇顾及美景。比起来到督主府随时都能看到的风景,他们还是更想知道时督主为何而唤他们来。
太后已……那还有什么要事,足以在督主府谈论呢?
两位尚书思索着。
他们跟在景云身后,顺着小路一直走,很快便走到了会客厅。
自香炉升起的青烟缕缕,为窗棂勾勒出的画作添上飘渺云雾。蜷起的指节轻叩桌沿,几个端着茶点与温茶的小太监俯身上前。
“二位稍候片刻。”
茶杯落到桌案上,景云的语气依旧漫不经意:“我家九千岁,很快便来。”
没有人对景云的话有异议,毕竟那可是时督公。
除了想不开的,有谁会去质疑时督公呢?
落座于主位下首左右的季长明与赵觉皆表示理解,随后自觉端起桌上茶杯,抵到唇边。此时无事,他们便继续思索时鹤书唤他们来是为何事。
旱灾的消息还未传遍京城,他们的思绪从太后跑到朝堂,依旧不明所以。
不过没关系。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原因。
“抱歉,二位尚书。”
清润的声音传入室内,时鹤书将手落在景云的掌心,缓步迈入了会客厅。
“我来迟了。”
他勾起唇角,似是歉意的笑了笑:“二位等久了吧。”
“怎么会。”冰雪消融的笑容转瞬即逝,季长明立刻放下茶杯:“长明与赵尚书也是刚到。”
时鹤书收回落在景云掌心的手,坐在了中心的位置:“那便好。”
玉白的手指修长,时鹤书端起桌上茶杯,声音轻缓:“不知兵部,户部近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