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两年,他们再相见时,竟是在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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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进来吧。”幸村推开纸门,自己先脱了鞋子,跪坐上去,然后转身对她伸出了手。一连串的动作,干净利落,仿佛练成了一道弧线,说不出的美感。
子夜差点没看傻了眼,却在瞧见幸村调侃的笑容时,羞涩地低下了头,在心里默默腹诽:不会看傻的才有鬼!这家伙估计从来不敢照镜子,不然非得爱上自己不成!
这个小丫头的脸,未免也太诚实了吧!幸村忍不住嘴角更上,他主动出手托住子夜小小的肘,好笑地看着她艰难慌乱地和乱成一套的鞋带奋斗,光洁白皙的额头因为着急,竟泛出了细细的汗水。
在察觉到自己的行动之前,他已经俯下身子,替子夜去解那个被她弄得一团糟糕的鞋带。余光在不经意地瞄到了她目瞪口呆的表情时,有些不曾有过的羞窘:他何曾做过这样的事?
然而幸村精市是何等人物,当然不会蠢到主动去解释些什么,在解开混乱后,他似根本不曾出手般,清雅地微笑:“好了,我们走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子夜被他搞的一楞一楞,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呐呐地点了点头,乖乖地尾随着他走上长长的回廊。只是忍不住的,一再被这座美丽至极的住宅吸引了目光,缓下了前行的脚步。
这是一座完全不输于主人气质的庭院,幽静而静谧,风动中,隐隐飘离的勃勃的生气。脚下的木质地板,光亮鉴人,子夜几乎可以看到自己的模样,而长廊两边的雕花,除了匠心和精细,她竟再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词,来形容这样的栩栩如生。
“这些,多是由我母亲亲自雕琢的。”幸村见她痴迷地盯着那些雕刻,紫瞳中的温柔更深。他看得出她眼中的欣赏,绝非是虚伪的应承,那层淡淡如烟的薄雾,便是她沉浸在这些艺术世界中的证明。
“她真是太棒了!”子夜目光迷离,端详着一个又一个精致的小雕像,一只可爱的小狮子尤其得她欢心,忍不住地就想要伸手去触摸,却在碰到它之前,想到了自己客人的身份。只能怯怯的、僵硬的收回了小爪子,尴尬地对俊眉微挑的幸村说道,“对不起,它太漂亮了,我情不自禁。”
“你可以摸。”幸村走到她的身边,牵着她的手放到了小狮子的身上,仿佛爱抚着动物一般,爱抚着这个虽然没有生命,却仿佛带着故事的雕像,“艺术或许是孤傲的,但它们也需要认可和欣赏。赞叹的目光,会让他们更加美丽。”
他轻轻放开手,任由子夜爱不释手地抚着它,突然勾起了大大的笑容,说道:“谢谢你对它的喜欢,这是我惟一够资格放在这里的作品。”
满意地看到下巴坠地的某人傻傻的模样,幸村的嘴角更上,然后大大方方地牵着完全石化的子夜,拖拽着往起居室走去:恩,让弦一郎他们多等等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既然雅治也在,还是算了吧……反正,来日方长。
——————————————被自己写的幸村小小萌了一下的分界线——————————
快满十四岁的子夜童鞋,终于光荣地当了一回刘姥姥,被幸村家美仑美化的装潢彻底征服了。虽然这里完全不似红楼梦的贾家来得富丽堂皇,但它的别致巧心,就算是外行人的子夜,也能看出有多不一般。
视觉的冲突大而不闪,贵气中带着目前正流行的简约风,色泽在搭配上很大胆,大块的紫白黄蓝紫经过合理的调和与雕琢,只显大气。细节之处,更是尽显精致,连衔接的缝隙都不落新巧,让人瞠目的迷思。
子夜呆呆傻傻的模样,彻底取悦了幸村,这是他母亲的杰作,是他不轻易言说的骄傲。每每在这里回忆起母亲画图时专注的模样,不断对自己解说时的温柔和耐心,他就觉得自己仍然被她轻轻地怀抱着。无法控制的沉沦。
深吸了口气,他转过头对入了迷的子夜说道:“等会儿再让你好好欣赏,先去和我妈妈和我的朋友们打个招呼吧。”
望着那两汪如深潭般幽深的紫眸,子夜心里一怔,乖巧地点了点头,跟着他绕过屏风,推开了纸门。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幸村率先踏进起居室,再次上演了他的流畅,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子夜在心里默默赞赏:天使哥哥远比他那个思想怪异的妹妹适合学跳舞。
“没什么的。”优子惊讶的发现,一向看似亲切实则疏离的幸村,眼底居然残留着一抹少见的温柔,是为了那个女孩么,“你好。”
“你们好!我是格蕾?加鲁宾?伯郎?鲁那密斯,晴璃的室友。”眼见一群人的视线齐齐坠在自己的身上,子夜连忙收回思绪,拘束地行了个礼。
习惯的冷漠,一点点回到了她的身上。此刻的她,再不见和幸村独处时的孩子气。
幸村见状,眉毛轻轻一动,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松了垫子,放在自己身边的位置,让子夜坐下:“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晴璃的母亲,其他都是我在网球部的队友,从这边开始分别是:真田弦一郎、柳莲儿、柳生比吕士、仁王雅治、桑原杰克、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
又是网球?子夜的小脸忍不住皱了一下,还是一一和他们点头示意,希望用自己的淡漠掩饰过去。可幸村偏生不放过她,落落大方地全部都给招了:“这一位是小苏子最好的朋友,天才少女格蕾?加鲁宾?伯郎?鲁那密斯,不但是欧洲舞蹈界的新星,网球打得也相、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