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儿臣记下了,母妃放心!”
慕凌岳看着齐福儿扶着萧婉昀离开了,顺着门缝的视野,他看了许久,直到看不见对方的一点身影。
他将自己能想到的,都替萧婉昀打点安排上了。
可不知为何,慕凌岳的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说不清缘由的忐忑。
他抬头望着夜空明朗的月色,心情宽松了几分。
今晚的月亮好圆啊,定是个祥瑞的好兆头。
父皇此番不在宫中,一定是自己紧张过了头。
慕凌岳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便没有方才那般不安了。
临走时,他瞥了一眼宫门两边的侍卫,正是他第一次来明月宫探视时当值的那两位。
“昀贵妃这两日即将诞育龙嗣,尔等当值警醒着些。
若敢玩忽职守,出了什么纰漏,孤定不会轻饶!”
“是!殿下!”
这两名侍卫自从那日被训斥后,见到慕凌岳心里怵,十分恭顺。
此时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才敢抬起头松了口气。
慕凌岳回到东宫寝殿,一时难以入睡。
他这些年的睡眠时好时坏,不似旁人,在这个年纪一旦入睡,震天的雷声都惊不醒。
他从小时常多梦惊悸,也不知怎会落下这样的病根,许是他不到六岁便独居东宫,不知是尊贵荣养至极,还是心酸煎熬更甚。
这个毛病说大不大,说小亦不小,尤其对孩童的生长不好。
他十岁时偷跑出东宫那次,对慕倾羽说自己睡不好,并非是胡说八道的借口。
慕倾羽亦引起了重视,便命徐瑁之替他诊治了一番。
这种小儿寻常病症,对徐瑁之而言,自然并非什么疑难杂症。
随意配了一些香料,用棉布胡乱包成药包,让他日日带着,说晚上定能睡好。
可那药包实在太过简陋潦草,他有一日在上书房不小心,将香料洒了一地,弄得满屋子药香,被其余伴读的孩童笑话了半日,着实丢人。
后来,萧婉昀便给他做了个香囊,用来放药包。
那香囊甚是好看,中间用金丝线绣了一只麒麟,他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绣工。
那只金麒麟是萧婉昀特意为他绣上的,并告诉他,整个大乾的孩童中,只有他才可佩戴这只香囊。
三岁以后,便再未有人给慕凌岳做过这么精致的细软。
他一直当宝贝一般佩戴着,晚间取下,便藏在枕下。
他这些年多梦惊悸的毛病,亦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偶尔烦恼有心事时,还是会睡不好,比如今晚。
慕凌岳躺在床上,手里握着香囊靠在鼻尖,那股令自己安心惬意的香味便传入鼻腔。
他有些焦虑的情绪渐渐被驱散了,他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再睁眼时,窗外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他心情舒爽地出了宫门,在御湖边看到了满湖盛开的荷花,荷香四溢、沁人心脾。
如此盛景,实在人间罕有,仿若天上的瑶池仙境。
慕凌岳正看得醉人,身后却有人唤自己。
“岳儿!”
他惊讶地回头,一时睁大眼睛看迷了眼。
“母妃!”
是萧婉昀,她今日穿着鹅黄色的襦裙和素白的外袍,手腕间挽着粉色的披帛,犹如从天而降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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