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越憋越红。
但身前的男人没有对此回应,他便也跟在身后,不与任何视线对上。
过分坦荡的动作仪态,倒显七皇子自取羞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只是。
还未坐下片刻。
一位满头白由两名宫中侍女搀扶却仍步履蹒蹒跚的老人走来。
身子清瘦。
很是硬骨。
白袍着身。
稀松的头用一根木钗盘起。
他的座位被安排在宁寻斜对面,非常靠前的位置,只在皇子公主之后。
盛朝重文,诗人繁多,但诗词方面又的确不如隔壁小临国,对于这样一位文坛大家,皇帝见了,都礼让三分。
不过这次,盛帝见到人后,脸上莫名无光。
欲开口,却被这老头抢了先:
“陛下,老夫闻言出了一绝句诗,为太子在诗会上所作。”
“可那明明是老夫早年游历名山大川时所作,要在辞世后编录于我的典籍中。”
“怎就被抢了先!”
“那可是我一生最重要的心血!”
说着之时,还从袖口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布,一下下展开,布上赫然写着诗的内容。
除了诗名。
里头的白帝城换成了青山城。
“太子将我的诗改头换面拿了去,可太子似乎忘了,在我们这里,可有一处地方叫白帝城?”
“这是我游历青山城的所作的诗。”
《早白帝城》
《早青山城》
这个世界只有青山城。
又是一大有力证据。
足以将抄袭之嫌捶死。
但还嫌不够:
“而且太子殿下,我听闻昨日诗会后,因您一诗惊艳,现场所有文人才子又来找您对诗。”
“您后来也作了几,但都没有此等的水平了……”
虽不及第一个证据有力,但也如虎添翼。
话落后众人望向符叙的表情愈不自然,这太子竟可草包到诗名抄出个大漏洞,也没现?
宁寻看着那诗名目瞪口呆。
居然真的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倒打一耙,颠倒黑白。
他心想。
他手都在抖。
长桌之下一双温柔大掌覆上,嗓音继而传来:“准备好了吗?”
宁寻:“嗯。”
符叙可能以为他手抖时紧张。
但他其实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