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导致大部分人会认为他很好说话,十分和善。
孟醒觉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感觉到其中蹊跷的,或许是那天早上分食一条风干牦牛肉的时候,他背上包,要起身去纳帕海,江措黏在他身上的眼神。
说不清什么感觉,虽然江措最后还笑着让他好好玩了,几乎没有异常,但是江措对他的放行,分明充满了一些违心的情绪。
“你走不走?”眨眼间江措已经付了钱,站在门口等他了,遥遥隔着几桌的人海,对着他喊。
“走。”孟醒就要起身,站起来的一瞬间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又坐回去了。
“……”
“……”
孟醒的绿色眼睛在灯下的色彩十分出众,喝了酒眼底蓄着粼粼的水花。
行吧。江措叹息一声,又折回饭店里。
扶着醉鬼回到民宿的时候,大厅里已经没人了,只剩前台上放着的一盏灯,困倦地照亮两个手掌就能拢起来的空间。
孟醒伏在一楼的楼梯扶手上,对江措无力地眨眨眼:“我不爬山。”
“没有山,”江措很冷静,明明喝得和孟醒差不多,但完全看不出一丝醉意,“这是楼梯。”
孟醒低头,慢慢伸脚,“哦。”
江措把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架到自己身上,往上走,“你怎么酒品这么差,话比平时多好多。”
“这样吗?真的吗?”被阴阳怪气的人好像还挺高兴,“那我下次和我的医生约咨询的时候也喝酒,这样她就不会说我交流太少了。”
江措不搭理他的胡言乱语:“钥匙给我。”
孟醒的房间很整洁,东西也很少。被子是每天早上都要铺平铺好再去上班的,行李箱摊在地上的原因是房间里没有衣柜,但里头的衣服都叠好了放着,平时要用的日用品收拾整齐放在房间内唯一一张大桌上,剩下的就是他总是背着的那个巨大的黑色书包。
进门以后,寂寞难耐的边牧在两人脚下直打转,被江措心不在焉地用小腿蹭了一下。
江措把孟醒塞进被子里,却没有第一时间走,很贴心地为他倒了水,拿在手里,看着床。上的人,站在床边,眼珠又黑又深。
孟醒嗓子快要冒烟,盯着古希腊掌管白开水的神,“你干什么,给我呀。”
江措这才动了,捏住孟醒的下巴,把水直接往下灌。
“你倒是颐指气使。”
他的动作并不温柔,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凌。虐,孟醒推开他的时候咳嗽剧烈,双颊缓慢地泛起几条指印。
咳完了,浑然不记仇,但是还记得另一件事,“能不能帮我换一下创可贴,我怕睡觉的时候压到。”
“……我觉得你可能是小时候被保姆伺候多了,”江措发泄完莫名其妙的一通脾气,把杯子随手放在床头柜上,语气恢复了平时的随性,“创可贴在哪。”
“左边床头柜的抽屉里。”
江措抬手抽开孟醒说的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