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杀手头子却谨慎的搜寻了一番,他一眼扫到了位于墙角的那个衣柜,慢步走了过去。
婉若从门缝里看到渐渐逼近的人影,脸色发白,呼吸都停滞了。
而谢羡予听着渐渐走近的脚步声,指间的三枚暗器已经蓄势待发。
忽然,听到窗外传来几声动静,杀手立即转头,厉声道:“追!别让他跑了!”
这群杀手闻言迅速的飞身跃出了窗户,不一会儿的功夫,房内便再一次空寂了下来。
屋顶,符弦将敲窗的石子儿扔掉:“城防营要赶到了,撤了。”
“不用下去给主子回话吗?”
符弦一巴掌拍他脑门儿上:“主子现在有功夫听你回话?赶紧撤!”
暗卫们立即闪身走人。
婉若听到外面的动静远去,悬到了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浑身卸了力一般松了一口气。
她立即要推开谢羡予出去,却被他牢牢的钳制在怀里。
“已经没人了!”
他不为所动,点漆的眸子锁着她,低头靠近那两瓣诱惑他许久的唇。
婉若声音冰冷:“这就是你说的不会再逼迫我?”
他微微一滞,充斥着欲念的眸子抬眸,看到了她已经面无表情的一张小脸。
“谢羡予,我虽说不堪,也不是任人糟践的玩意儿。”
他心里倏地一紧,刚刚已经燥起来的火瞬间歇了大半,钳制着她腰身的手都下意识的放开了。
她狠狠推开他,从柜子里走了出来。
看一眼窗外,城防营的人已经来了,那帮杀手也已经逃窜,她直接走了出去,不想再停留一刻。
街市上早已经空无人烟,四处淌着血,还有几具无人问津的尸身,前一刻还喧闹欢庆的中秋灯会,此时已经成了尸山火海的人间炼狱。
婉若脸色难看的大步走着,心里只有十万个后悔,她就不该来的,便是拿全副家产去打点京兆尹,也不该再和谢羡予有半分瓜葛!
他何时拿她当个人看?从前在谢府是随时可以召幸的玩物,如今是随时可以享用的女人。
她不想认命,不想做个下贱的东西,可他总要高高在上的逼她认命!
忽然,她听到身后好似有脚步声,在这死寂的街道上,沉稳的脚步声十分明晰。
她猛一回头,看到了跟在她身后的谢羡予。
他见她回头,也停下了脚步。
她眼神冰冷:“你还有事要吩咐吗?”
他被她冰冷的眼神刺的生疼,紧抿着唇:“方才是我不好。”
她怔忪一下,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谢羡予能说出来的话,他这样矜贵自傲的人,竟也会低头认错吗?
她讽刺的扯了扯唇角:“也算不得是你的错,本来我这种早没了清白的人也不该如此矫情,都睡了一年了,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么区别?”
他眸光微沉,听她这样自贬心脏都忽然坠痛。
“也许应该这样才对,我才是不知好歹的那个人,”她语气轻嘲,可忽然,又目光一凌。
“可我偏就是不知好歹,我做不到自甘下贱,也无法说服自己和你不清不楚的纠缠一辈子,我甚至后悔,宁可当初勾引的人不是你!”
他脸色倏地阴沉了下来,逼近她:“宁可不是我?那你还想是谁?”
“是谁都可以,我一个走投无路的孤女,还有挑的必要?”
他几乎是咬着牙:“许婉若!”
她毫无畏惧的迎上他森寒的眸子,眼睛已经通红,却还是恨声道:“我恨透了你,恨你不放过我,恨你在我成婚当日羞辱我,恨你强行把我带回燕京城,逼我认命,逼我自甘下贱!”
回京的时候她甚至还抱有一丝幻想,她自以为拿捏了他几分真心,她想,也许可以和他不远不近的保持着距离,拿捏着分寸,让他不至于逼她做妾,放她自在。
可到底还是她天真了,那几分真心算个什么东西?她又算个什么东西?
在他眼里,她从始至终就没贵重过。
“我未曾这样想过。”他阴沉着脸道。
“是吗?那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谢羡予,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她通红的眼睛里写满了决绝和憎恨,没有半分留念,果决的转身就走。
却被他攥住了手腕拽了回来。
她迎上他被怒火烧的猩红的眸子,这么一瞬间突然想着,她今日怕是要死在他手里了。
她坦然的看着他,已经无动于衷,挣扎到今日,她早已经精疲力尽,连畏惧的力气都没了。
他周身戾气翻涌,攥着她手腕的手都恨不能捏碎,可旋即,又克制的放松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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