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魂未定的回头,看到了接住了茶壶的苏言,从茶壶里翻出来的滚烫的茶水已经将他的手烫的通红。
“你这笨手笨脚的奴才,怎么做事的?险些烫着王妃!”卓侧妃立马先声夺人,劈头盖脸的冲着婢女训斥着。
陈清函怔怔的看着苏言被烫伤的手,心脏倏地被攥紧。
“还好苏大人反应敏捷,可真是多谢苏大人了!”卓侧妃又忙不迭的道。
苏言面不改色的将茶壶放回了桌上:“举手之劳。”
然后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这苏大人当真是个好人,还好还好,否则万一真的烫着王妃了,我定要打死这婢女!”卓侧妃说个不停。
陈清函骤然回头,一向温婉的眸子里寒光乍现。
卓侧妃面色微滞,被震的僵在那里。
宴席一直热闹到夜幕降临,谢羡予才终于从宴席里抽身,他今日喝了不少酒,脚步略有些虚浮,却还算沉稳。
沿着回廊行至松鹤园,走到他们的婚房外。
“公子。”翠竹等人一直在外面守着,“表姑娘……少夫人在里面等着呢。”
谢羡予看着房内明亮的烛光,心跳忽然加快,这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他推开房门,缓步走进去,看到坐在床上的人,她端端正正的坐在喜床上,还盖着盖头。
他拿起桌上的银秤,轻轻挑起她的盖头,却见她垂着脑袋打着盹,忽然眼前有了光亮,她才惊醒过来,睡眼惺忪的抬头看眼前人。
他看着她明艳的一张小脸,心跳都漏跳了一拍,直到现在,他才有了真真切切的实感,他们成婚了。
她从此只属于他。
“怎么不躺着睡?”他坐到床边,伸手去摸她的脸,一凑近却看到她额上被冠子压的红红的印子。
他眉头一蹙:“这么沉你不知道摘了?”
“这不合规矩。”
他沉着脸给她摘发冠:“你跟我吆五喝六的时候怎么没想着不合规矩?这时候倒是老实起来了。”
她闭了嘴不说话了,只是沉甸甸的冠子被摘下来,的确松快了许多,这冠子压了她一日,脖子都快断了。
他看着她困倦的小脸,伸手给她揉了揉后颈:“累不累?”
“还好,就是有点困了。”婉若昨夜就没合眼,今天也就方才秀珠走了之后打了一会儿盹。
“一会儿就不困了。”
“嗯?”
喜婆送了酒壶进来,喜气洋洋的道:“该喝合卺酒了。”
谢羡予接了过来,喜婆这才退下。
他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杯给她,一杯给自己。
“把最后的礼全了,就睡觉。”
婉若点点头,接过酒杯,和他交臂共饮。
谢羡予余光看着她喝下去,这才跟着喝了干净。
婉若喝完皱了皱眉:“这什么酒?”
“藩国进贡的酒,说是果酒,入口甘甜,你不是不爱喝辛辣的酒?”
这酒的确不辛辣,还挺甜的,可不知怎的,她觉得有点不对,不知道是不是她有些困的不清醒了。
“你爱喝吗?要不你再尝尝?”
谢羡予又给她倒了一杯。
婉若又尝了一杯,这回她眉头拧的更厉害了:“我觉得这酒好像……”
他点漆的眸子看着她,渐渐幽深:“怎么了?”
她忽然感觉心跳加快,浑身都燥热了起来,怔怔的抬眼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第一次觉得这么可口……
他看着她渐渐泛红的脸颊,唇角微扬。
一生一次的婚事,总要圆满些,成了婚,感情能慢慢培养,新婚夜却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缓缓的凑近,他低头,吻住她的唇,手指滑至腰间,解开了她的腰封,繁复的嫁衣一件件的被剥去。
不同于上次的粗暴,他这次很温柔,不急不缓,反而是她有些急躁。
衣衫褪尽,她陷在锦被里,他吻着她的耳垂,细密的吻顺着脖颈蜿蜒而下,她呼吸越发的急促。
她小脸已经潮红,一双碧藕难得主动的攀上他的脖子。
他的大手游走在她身上,点燃星星之火,她难耐的嘤咛一声。
他喉头滚了滚,眸底已经被欲念填满,浑身都燥的要爆炸,可他偏就在紧要关头停下了动作。
“婉婉,我是谁?”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谢,谢羡予。”她声音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