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说话不腰疼,好人都让你当了,刘建军早就不瞒黄晓梅,以他的教龄,凭什么五年级毕业班交给她负责,就因为她是大学生。
毕业班拢共十多个学生,带起来不知道少费多少精力,文件一下来,刘建军就私下找过黄晓梅,想和她对换,黄晓梅以组织安排为由没答应。
刘建军信她有鬼,不就是想捡轻松活儿嘛,一点不顾及他比她年长,还大学生,我呸,尊老爱幼都不知道。
“刘老师的意思是要林可叮同学和格日乐同学转到小五班吗?”黄晓梅欣喜万分,这么好的俩苗子,刘建军居然舍得放人,她求之不得。
说不定兄妹俩一跳级升到五年级,还能提高他们班的升学率,到时候她也好和孩子们的家长交代了。
“不瞒你说,这次我出的题难度挺高的,尤其是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已经涉及到了五年级的知识,还以为我们班没人能做出来,没想到格日乐和林可叮都答对了,就这脑瓜子,再留在小四班不就耽搁了。”刘建军嘴上客气,心里:这烫手山芋,赶紧接过去,有你哭的时候。
“既然刘老师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黄晓梅一手拉一个,笑眯眯地对格日乐和林可叮说,“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学生了。”
和刘建军比起来,林可叮和格日乐都更喜欢黄晓梅,对视一笑,太好了,这也算因祸得福了。
第二节课哨声一响,林可叮和格日乐跟着黄晓梅去了小五班,班上纪律明显比小四班好很多,老师一进去,全班起立问好,规范又整齐。
黄晓梅站在讲台上,朝教室门口招招手,“格日乐同学,林可叮同学,进来吧。”
兄妹俩一前一后进入教室。
小四班就在隔壁,大伙抬头不见低头见,加上格日乐和林可叮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前者是因为调皮捣蛋,后者是因为长得好看,小五班谁不认识他俩。
只是觉得奇怪小四班的同学上课时间来他们教室做什么?包括阿尔斯郎和阿古拉,心想难道是格日乐要退学了,挨个班地和大伙道别吗?
黄晓梅一手揽住一人的肩膀,“从今天开始,格日乐同学和林可叮同学就跳到我们班学习了,同学们鼓掌欢迎!”
同学们安静了两秒后,边鼓掌边好奇发问:“老师,林可叮成绩好,她跳级说得过,怎么格日乐也转到我们班?跳一送一吗?”
黄晓梅轻推格日乐和林可叮一把,“你们先找个空位坐下。”
同学们都想挨着林可叮坐,尤其是男同学眼冒精光,格日乐才不得如他们所愿,牵着妹妹坐到最后一排,拍拍前桌周西河的背,“兄弟,缘分啊,以后多多关照了。”
周西河回头看他一眼,余光从林可叮脸上扫过,面不改色地回一句:“好说。”
讲台上,黄晓梅早有准备,拿出格日乐的期中考卷,在全班进行了一个递阅,“我和刘老师再三衡量,以格日乐现在的成绩,跳级到我们小五班学习,完全没有问题,同学们以后一定要好好相处,知不知道?”
“知道了!”小五班齐声,都非常欢迎格日乐和林可叮。
为接俩孩子,巴图尔今天提前下工,等在校门口,听到放学哨声一响,陆续有孩子跑出来,他一眼找到林可叮和格日乐。
巴图尔上去第一句就问格日乐,“成绩出来了吗?考得怎么样?”
格日乐傲娇地哼一声。
“大伯,格日乐语文考了九十三,数学考了九十九!”阿尔斯郎告诉巴图尔。
巴图尔质疑地虚起眼睛,“不会又是你自己改的分数吧?”
“不是,我们班都看过了,就是九十三和九十九,不信,您问阿古拉。”
阿古拉点点头。
巴图尔慢半拍反应过来,“你们小五班看他的试卷干嘛?”
“大伯,格日乐和林可叮跳到我们班了,以后和我还有阿古拉就是同学了,”阿尔斯郎腰板硬起来了,“我们班一共才十六个同学,我们一家就占了四个,以后看谁还敢欺负妹妹。”
“跳级?跳什么级?”巴图尔当然知道跳级是什么意思,是不敢相信这事儿能发生在学渣小儿子身上。
阿古拉解释:“就是不用读四年级,直接上五年级,明年开春后和我们一块考初中。”
格日乐手指擦过鼻子,问巴图尔:“我厉害吧?”
“厉害!”巴图尔不吝夸奖,激动地拍格日乐的肩膀,“就两个星期,语文从八分考到九十三分,数学从二十九到九十九分,臭小子,这进步比坐火箭筒还快。”
格日乐抬头挺胸,像一只小公鸡。
“嘚瑟够了,就给小叮当道谢,要不是你妹,我们全家一块做梦,你也别考不了这么多分。”巴图尔嘴上说着不抱希望,却又早有准备给他庆祝,从怀里抓出一把大白兔奶糖,先分林可叮两颗,剩下的给格日乐,由他做主是吃独食还是和小伙伴分享。
“谢谢妹妹,”格日乐又给了林可叮一颗,再招呼阿尔斯郎他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十岁生日,兄妹俩得了不少糖果,大白兔奶糖就有两斤,巴图尔对孩子的零嘴,向来管控得就不严,这一把也是实打实。
格日乐给每人分了一颗,自己最后还得了两颗,他剥了糖纸扔嘴里,边嚼边伸着脖子挨个问:“是不是超甜?”
问到周西河,周西河看着他突然凑过来的大脸,吓得身子往后仰拉开距离,“超,超甜,最甜了。”
格日乐摆手,“不对不对,最甜的不是糖,是我的妹妹,小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