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绾眠不由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她便任由他们继续演下去,看看谁能在这个棋局上占得上风。
一段时日后,离酥突然半夜拜访温淮知,只见他依旧坐在烛火下处理公务。
离酥缓缓走至温淮知身边,微微曲起双腿,一副恣意放松的模样。
许是因为已有些日子未见,温淮知停下手中的笔,亲自为他沏茶。
“我有一件坏事和一件更加棘手的事要告知于你,不知你想先听哪一个?”离酥喝了几口茶,旋即幸灾乐祸地开口。
“皆可。”温淮知轻轻揉了揉眉间。
"平国公府的长月公子,似乎对淮乐公主动了心思,他的那些行为怕是连暗送秋波都算不上了。"
离酥又喝了一口茶,眼神颇为期待地望向温淮知:"这可真是让人不得不注意。"
“。。。。。。”
温淮知面无表情。
“更糟糕的是,淮乐公主竟也欣然接受了这么一个美男子的追求,二人成天有的是游船赏花,而你却只能被困在这里,天天处理公务,连个好好睡眠和用膳的时间都没有。”
“我相信殿下。”温淮知淡淡一笑,语气丝毫未变。
“就是。您老先生就别在这煽风点火了,人本来就不再一处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在这挖苦别人,很坏。”没等离酥再继续说下去,远处本来要睡下的裴洲池立刻起身,插话进来。
他本来也不想听别人的私事,奈何耳力太好。
裴洲池坐在温淮知身旁,拍了拍温淮知的肩膀,然后指着温淮知的脸,看向离酥,说道:“况且,长月虽然长得不错,却也比不上我们温兄的皓首天生。只要殿下心有所属,还有何挂虑的?人家自然知道如何取舍。”
“呵呵,她是殿下,还需要选?左拥右抱个三五两的很难吗?”离酥直起身来,不服气地反驳道。
“你怎么这么阴阳怪气啊?还没有发生的事你在这乱定论什么?我看你是沈复派来的奸细,闹事不嫌事大。”裴洲池也直起身板,丝毫不惧对方。
虽然离酥说话很直,但没想到裴洲池也不相上下,显然是棋逢对手。
两人的气势彼此纠缠,令人不由屏息凝神。
“咳咳,二位——”
“很久之前就听闻裴将军的名号,今日不知是否有机会请教中原第一武将?”离酥自然也不服气,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挑衅他了。
他随意地扔了扔手中的长剑,暗示要一决高低。
裴洲池自然也知晓对方的意图,握紧了剑柄,直言不讳:"谁怕谁?走,去后山,不要惊扰到其他人。先说好,你要是输了,就得告诉我你是谁。"
他有调查过离酥,武功很高,但除此之外,其他的背景调查不出来。
他也不知道离酥为何缘故一直在帮着温淮知,或许背后另有隐情。
见两人势如水火地往后山而去,温淮知无奈地扶了扶额头,随即继续低头研究起手中的文书。
温淮知知晓,二人不会发生性命之忧。
虽说是要一决高下,但终归是切磋而非生死搏杀,因此也就放心地留下来处理公务。
几日后,时绾眠来到平国公府看望长月。
平国夫人见来者是时绾眠公主,顿时面露喜色地跟在时绾眠身侧,略带歉意地道:"不知公主今日光临,妾身准备不周,还望公主恕罪。"
“夫人无需客气。”时绾眠挥挥手,嘱咐跟随的宫女将上好的药材放下。
随后,她对平国夫人说道:"本公主有些话想与长月公子单独谈谈。"
语罢,时绾眠向前走了一小段路后到了长月的院中。
她本想命人去提前示意一声,不曾想守在门前的婢女直接推开了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