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洛洛忽然心生胆怯,她就是个炮灰啊,值得这么多重要角色不远千里来找她吗?
圣女独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那个唇红齿白的可是你的夫君?”
她口中的唇红齿白指的是宋元来,倒也没说错,他确是里头最秀气的一个。
此刻被捆着,一言不发,只有见到易洛洛来时,双眼才迸出了光。嘴里迫不及待想说些什么,只是碍于此等场面无法开口。
“泸州的宋知府为人正值,不钝,又心善,是我为你挑了许久的一户人家,他教出的儿子绝不会差,所以啊。”她嘴角一弯,“随他回去好好过日子吧,莫要再来这了。”
两人站在台阶之上,双方隔了百来层阶梯,仿佛隔了一条深深的渠沟。
“这是……”她顿了一下,望向圣女的眼眸氤氲出一层水雾,就像梦里怎么也看不见的母亲一般模糊,声音哽咽,“您为我挑的?”
“是啊,小荷忠心,你从小到大,出糗的事都一一不落地写了给我,易府断了也好,本就是半路阴差阳错续的母女缘,”说着,她突兀笑出了声,“那时我还嫉妒得不行,恨不得将你夺了过来,此时,你与那家断了,你可知我有多幸灾乐祸。”
她的眼神又如利刃,射向程秀乐,犀利道:“我不
是个大善人,将你的前路铲平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了……”
“你想做什么?”易洛洛的泪珠子还挂在眼角,尚未从失而复得的情绪当中出来。
圣女没有回答。
她做事,向来随心所欲,包括索莱。
比如现在,圣女将这些人留了下来,说是她邀请而来的贵客,做这个决定时,一个成熟貌美的男子闯进了殿,隔着一扇厚重的木门,两人争吵了一番。
离去之时,木门突然打开,站在面前的易洛洛差点被波及到。
她抓着柱子快步往后移了几步才免于这场无妄之灾。
男人只是瞥了她一眼,确认她无事,挥袖便走人了。
与她,却是惊鸿一瞥,易洛洛心惊胆战,她惊奇地发现那男人的眉眼之间,与自己的容貌极为相似。
她大胆地揣测,这人莫不是她同母异父的兄弟。
可是转眼,想起殿内尚且年轻的圣女,这也不太像啊!
真是怪异!
她遐想之时,圣女哒哒哒的脚步响起,如寒冰的眸子冷冷一瞥,打断了她那离谱的想法:“不准瞎想,我没那么厉害。”
但也没有那么不厉害。
易洛洛好奇大发,追着问:“这是谁啊?”
圣女:“想要陷害你的索莱大人。”
她又嘀嘀咕咕:“可您不是说那个人是冒充的吗?”
“我说什么你信什么?”
圣女一个爆栗又要砸下来,没想到易洛洛乖巧地点点头,那火爆的脾气瞬间焉鼓作息,无奈地进了殿。
然,这么
点甜蜜的相处,竟是这些天留在此唯一可回忆的了,此后几天,圣女如同换了个芯,变着法地对程秀乐好。
好吃的,好看的一股脑地塞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