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盼着孟行止离开京城,她才能够掌握长宁侯府的后宅。
而孟行止早就看出她的心思,挖了坑等着她往下跳。
她欢欢喜喜地跳下去,成了满京城的笑话。
陈氏思及此处,忽然就放生大笑起来,直到眼角划过眼泪,才止住笑容。
“是我下令杀了齐嬷嬷,要求斩草除根,也是我对老夫人下毒,还想把孟诗婉和孟画凝嫁进陈家,逐步掌握长宁侯府,一切都是我做的。”
她头也不抬,淡然地整理着衣裳上面的皱褶,语调清冷又平淡,听不出半点起伏。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她幽幽开口:“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跟我儿无关,任何人不得破坏我儿的清白。”
说到此处,陈氏抬起眼眸,眼神锐利如刀,直勾勾地看向溶月,恨不得将她五马分尸。
怪她当初太自信,认定溶月一个小丫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却被这个小丫鬟害到如此地步。
溶月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澄明的眼眸中没有半点惶恐。
正当二人目光对峙时,孟行止清冷地开了口:“人死如灯灭,本侯不会为了已经过去的人,去掘了孟行易的坟。”
听了这话,陈氏暗暗捏紧拳头,垂下头来,轻声道:“好。”
作为母亲,不管孟行易是死是活,她都最为在乎孟行易。
“散了吧。”孟行止轻飘飘地睨了看热闹的下人们,清冷疏离的目光看得大家心尖一颤,立刻作鸟兽散了。
齐嬷嬷等人也被小厮带下去,溶月也借口探望孟诗婉,先一步离开。
偌大的庭院只剩下孟行止和颓废的陈氏。
二人说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孟行止也没有对陈氏做任何事情,但次日清晨,端庄优雅了一辈子的陈氏换上一身白衣,前往皇宫,在烈日炎炎下,跪了大半日,口口声声要见皇上。
然,陈家的动作比陈氏更快,用尽手段,斩断了陈氏见皇上的所有机会。
当天下午,奄奄一息的陈氏就被长宁侯府的下人带了回来。
溶月正在庭院里折腾药材,得知陈氏又回来了,素白的指尖微微顿了一下。
孟行止瞧见她的小动作,眸底掠过一抹疼惜,道:“她如今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再不去看看,恐怕以后没机会了。”
她自然明白孟行止的言外之意。
他屏退所有人,跟陈氏单独谈话后,高高在上的陈氏就在皇宫大门外跪了大半天,求见皇上。
陈家人向来只看利益,心狠手辣,察觉到陈氏不对劲的他们,绝对不会给陈氏背叛陈家的机会。
溶月沉吟片刻,便起身向陈氏的庭院走去。
一路上,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陈氏对她的为难和陷害。
满身伤痕已经痊愈了,可心里的恨,还没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