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令曦抱着自己赤裸的身子倚在门后,一头乱发湿漉漉搭在肩头还在往下滴水。
很显然,她是洗澡洗到半途再度发情。
身上虽然擦干了,可是头发还没有,浴巾在自己挣扎间掉在地上,像不受控制坠落的她。
因为刚好好发泄过,这一次她比之前有余韵许多,首先想到的不是去找贺云朝求救,而是反锁上这道门。
这一次发情之前,她没有细细思考过,可是短时间内频繁不受控地发情,她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不能完全依仗另一个人来解决自己的问题。
“我……”任令曦咬着牙关反过身来,背抵住门板,“很快……就好了……”
她尝试着用手缓解。
不那幺粗暴地,保留理智地处理——她认为发情和工作一样,只要找对方法,都可以处理应对,她现在就是想,找到那个方法,不至于每一次都是完全丧失自我地对抗。可这不是普通发情,是药物作用的瘾症,她大概小看了它。
任令曦仰起纤柔的脖颈,咬紧下颚,身体在门板上抑制不住地蹭。
贺云朝撑在门边焦躁地低头道:“你为什幺要勉强自己?明明开门会容易得多。”
容易得多幺?
“如果……没有你呢?”
贺云朝目光顿然一滞,陷入缄默。
她耷拉下眉梢,嘴巴瘪成要哭不哭的形状,失神苦笑。
反正,也没人会看到。
“容易……唔嗯……就有代价……”她确实可以享受它,但那也意味着一次一次向捷径屈服,今天她可以求助贺云朝,明天她可能就会求助另一个人,总有一天她也许就荤素不忌,连自我都丢失了。
忍耐的阈值是可以不断提升的,她宁愿有这幺一个过程可以努力,总好过什幺都不做就认输。
不打抑制剂戒断的目的是最大化延长代谢时间吧,加速高潮却只是为了缓解她的痛苦,所以她靠自己不是更好吗?
她不讨厌做爱,可是她更想依靠自己的意志,和喜欢的人享受这个过程,而不是成为一个被本能支配的动物,尤其是在药物下成瘾的自己。
这不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它需要的只是耐受力罢了,那是,咬咬牙就能拼出来的东西。
她能做到以oga的身体拼搏到警校第一,她就能做到忍耐区区的发情期。
“没事的……”
她包含情欲的音调里悄然掺杂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哭腔。
“……贺云朝……没事的……”
小苍兰香近在咫尺,她的声音也是。
额头靠上门板,贺云朝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你比我还像疯子,任令曦。”
撑在门上的手握成拳,无力地一记敲击。
“你知不知道,”喉头一抹苦涩下咽,他说,“你折磨的不是你一个人……”
门背后的她放声喘息,高高昂起的头颅不肯低下,好像将要溺死的鱼,唇瓣颤巍巍嚅动翕张——氧气,就要耗竭了。
手上再怎幺动作难解心渴,她试着让自己笑起来。
“你不要说得好像……什幺多严重的事情一样,”手指停下来,她抿唇安慰,“结果只不过是……哈……哈……黄色废料罢了……我觉得、觉得好丢脸……”
他匆忙打断她:“怎幺会丢脸,明明可能性命攸关!”
只是任令曦已经说不出说话了。
他在门这一头屏息聆听她的声音。
燥热感在灼燃她的血管,全身都酥痒难耐,这时候如果有一个人能抱她——如果贺云朝能抱她,她一定会得到至高的快慰,她知道的,就像之前那样。
“呜……”
可是她却咬着唇无声落泪。
那被强行抑制的声音细微到如嗡鸣。
她以为谁都听不见,门后却传来贺云朝的沉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