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了偏头,说了一句和平时的她风格完全不搭边的话。
贺云朝此刻思绪已经因为易感期来临而一团乱麻,仰头低眄她的眼神都透着迷乱。
美人轻盈玲珑,猫儿一般的身躯迎上前。
他喉结滚动。
——怎幺想都是煎熬。
任令曦已经凑到了他眼前,脸颊贴上他的下颌,鼻尖动了动,嗅他的气味。身为掠食者的alpha反倒成了不敢妄动的那一个,他身体僵硬成雕塑,只有呼吸带动胸膛上下起伏。彼时彼刻贺云朝还在隐忍,他清楚知道一旦精神有些许松懈,他们之间要迎来的是狂风骇浪,而她并不想溺死在那片大海中。
可是,好热。
他连吐息里溢出的热气都滚烫,又因为她的靠近而感到一丝舒缓。
嗅嗅。
任令曦抽抽鼻子,发现此刻自己有点贪恋贺云朝的味道。
怎幺说呢,身体不受控制地被山海的气息吸引,比芳菲还让她有瘾——毕竟她对芳菲有心理抗拒,对贺云朝却没有。
她本来应该很讨厌alpha的信息素,大部分alpha的信息素都因为生物的雄竞求偶目的而强烈霸道,而且alpha信息素又对oga有天生的压制性,接收到alpha信息素的oga会不自觉屈从,种种种种,都是她讨厌的原因。
她不是说贺云朝的信息素就不会,只是不同。
早前泄露的木质香调很好闻,然而他现在散发的信息素却更沉敛,深远,不是侵占,闻起来也不会让人感到被束缚,心旷神怡。
明明是这幺大气内敛的香味,她却因而小腹燥热,意乱情迷,任令曦告诫自己,现在不应该是做那种事的时候。
她还是能感受到alpha与生俱来的侵略与掌控,但这一次,不是单方面的压迫,而是体内oga基因被吸引,不自觉沉迷的回应。
不止是信息素。
贺云朝与她靠得很近。
月光跌落在老旧的窗帘上,整个房间只有他们右侧窗帘透出的一片天兰弱光,她与他的侧影在这片幕布前勾勒出黑色的轮廓。昏沉光线下,她只注意到眼前贺云朝放大成特写的脸。
那张脸被幽光浸渍,微微泛着神秘的蓝,即便这幺近的距离,依然看不到什幺瑕疵,反而是眼窝鼻梁到唇珠一路深邃的线条,或明或暗,自然而然,有一种让人屏息的俊朗。
任令曦的心跳逐渐失速,目光巡睃贺云朝额角的薄汗,又停留在他皱眉微覆的睫梢,最后在他擡眸的一霎仓促对撞。
她知道了,是标记。
因为贺云朝标记了她,所以现在oga腺体会对贺云朝分泌激素,让她有被这个人撩拨到的错觉。
一定都是错觉。
她是喜欢他,可也没必要反应这幺大。
反应大到她甚至想埋首呼吸贺云朝洗浴过后的体香,觉得他小到发梢毛孔,都对她透着致命的诱惑力。
任令曦努力冷静,呼吸颤巍巍地溢出朱唇,视线又随着自己的指尖,移动到他的胸膛。
那里衬衫大敞,露出男人性张力爆棚的胸肌。不是健硕贲张的肌肉,是恰到好处的精赤匀实,蕴蓄着引而不发的力量感,胸线衔接的腹肌正随着他仓促的呼吸起伏,再往下,还有若隐若现的人鱼线。
肌线里也隐隐渗着汗珠,指尖都能划出他肉体的热度。
不自觉屏住的呼吸终于还是不小心泄了气,温热的喘息熨烫在他腹肌上。
贺云朝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指。
“……别闹。”说完几乎是咬着牙,下颌紧绷,“我自制力有限。”
他谦虚了。
换任何一个alpha,易感期,oga,标记对象,挑逗——几个因素加起来哪还能劝阻对方,估计大脑都要爆炸,退化成没有理性的原始人,。
和他不一样,任令曦没有顾虑。
她任贺云朝握住她的手指,手心也顺从地搁在他小腹上,酥软的身子往他身上倒去,这一次,轮到她把头埋在他颈间。
那里有alpha的味道。
贺云朝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