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栖只能理解为皇帝厌恶熙王府,裴沐珩不得不暂避风头卖一出苦肉计。
一面佩服裴沐珩的勇气,一面又心疼他。
整个熙王府的荣辱系在他一人之身,他身上担子太重了。
很快那婆子又道,“为了博得少奶奶怜惜,三爷这是拿命在拼。”
徐云栖脚步猛地一顿,立即石化?了。
什么意思?
怎么扯上了她?
另外那婆子嘿嘿一笑,一副见多不怪的样子,“苦肉计嘛,百试不厌,少奶奶的心哪怕是颗石头也该捂热了,能逼得三爷用上这招,可见三爷对少奶奶是喜爱之至了。”
清晨的寒风格外冷冽,徐云栖面庞却是火热的,红晕久久不退,她立在风中凌乱了好一会儿。
如果真是这般,徐云栖是恼怒的,身为大夫最见不得人拿身子开?玩笑,不过很快徐云栖又冷静下?来。
裴沐珩不是这样的人,定?是两个婆子坐井观天,不知朝局艰险,误会之故。
回到清晖园,陈嬷嬷已摆好了早膳。
不一会银杏将熬好的药交给陈嬷嬷送去前院,自个儿进?来用膳,王府规矩下?人不能与主?人同食,这些规矩在银杏身上从来不凑数,主?仆二人相依为命多年,只要裴沐珩不在,银杏经常与徐云栖同寝同食。
徐云栖刚吃完,银杏便上桌来了,小丫头猛嚼了几个水晶饺子,填了下?空空的五脏庙,便与徐云栖道,
“姑娘,奴婢觉得姑爷这次病得蹊跷。”
徐云栖也没料到银杏这么快看出端倪,“他弄了些冰块来,自个儿把自个儿整病了。”
银杏顿时大吃一惊,“这么狠哪。”
徐云栖见她嗓音拔得老?高,连忙嘘了一声,“别声张,三爷必是不想去朝堂,方?有此计。”
银杏狐疑地看着她,“是吗?”
她回想凌晨黄维那番话,“既然是朝廷的缘故,黄维没必要瞒着您呀。再说了,也不必这么狠呀,随随便便装个头疼就能糊弄过去了……”
“陛下?是这么好糊弄的?”徐云栖道。
银杏不说话了,过一会等二人用完早膳,银杏收拾筷子送出去,折回来时,拱在徐云栖身旁道,
“姑娘,有没有可能,三爷告病是真,想借着机会讨您怜惜也是真呢?这些年在您面前装病的男人还少吗?”
徐云栖愣住了。
在她面前装病的男人是不少,但裴沐珩绝无可能,若他做到这个地步……他还是那个霁月风光的三公子吗?
徐云栖摇了摇头。
清晨醒的太早,她这会儿有些困顿,重新回了拔步床补觉。
闭上眼时耳边迷迷糊糊回荡着裴沐珩那句话,“你也就这个时候才会来看我……”
这话与那些在她面前装病卖惨的公子哥们如出一辙。
怎么可能?
这一觉徐云栖睡得并不踏实,脑海里混混沌沌的,仿佛天人交战,等醒来时已是午时三刻,她很少因一个人乱了心绪,这还是头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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