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欺负人家,这可是咱未来的经理,你要给他吓坏了我还得再找。”
为了避免无差别吓人的阿拉斯托把被你卷着的哈伦给吓的精神失常,你用尾巴把对方调转了个方向,俯下身子凑近表情收放自如的广播恶魔这么道。
因为担心冒犯到对方,每次都要蜷着身子和阿拉斯托说话的你就像一个巨大的馄饨皮被包成了馄饨。
这使你看上去又像在哄眼前的罪人领主,又令人觉得啼笑皆非。
“哦,那我可难以恭维小姐看人的眼光了。”
在你将哈伦藏在身后后,阿拉斯托便利索地收起了自己脸上可怖的神情。
他用手优雅地扫了扫胳膊上不存在的尘土,斜着头用懒洋洋的眼神扫你一眼。
“……你在连你自己一起骂吗?那你不也是我看上的?”
搞不明白广播恶魔怎么这么勤快挖苦自己的你仰起头,用辨不清性别的平板声线问他,“而且你甚至是我最需要的……那你最看不起的人其实是你自己?”
“……”
很明显阿拉斯托被你的言哽了一下。
说实在的,你们俩的对话里所有令人火大的部分都来自他自己,而你甚至还在夸他……言还又暧昧又笃定。
不过■■■以前说话就是这样的吗?
向来都是自己噎住别人的绅士在短暂的沉默里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毋庸置疑是一位很好的听众,她总是表现得很好。
洋绅士并不会在心中吝啬自己对自家客栈大厨的赞美。
每场谈话中,东方罪人总是表现得礼貌又谦逊,她擅长给予他人恰到好处的情绪价值,不论是什么话题她都能很好的接上话茬。
适时认真的接应与拓展,真情实意的赞美,从不扫兴的顺从。
她喜欢追问一些奇怪的细枝末节,也会兴致勃勃的听他讲自己的时代,有时,她甚至会把他说的话记录下来……虽然她对所有人都是这样认真。
可惜他不是唯一的那个。
虽然在大多数魔甚至人类眼中,■■■的这些行为甚至称得上是夸张和做作。
她像极了那种总是出现在别人嘴巴里,被人夸得天花乱坠以至于你会讨厌她的类型。
你不同她说话的的时候,■■■就好像一个徒有外表的无趣木盒;不论是她并不适合地狱的性格还是处事方式都会注定让她不会讨恶魔们喜欢。
可只要你真正同她相处过,你便会明白她是一个多么令人惊喜的迷人女士。
毕竟给予他人的种种舒适感都是建立在“尊重”和她真的聪明且好学上的人,哪怕是生前阿拉斯托也没见过几个。
也许她真正讨人厌的地方就只有你会从别人口中听到她太多优点,以至于你会觉得烦躁这一项。
至少眼光总是很高的阿拉斯托认为■■■是趋于完美的交流对象。
况且她很聪明,本身的存在根本就是某种舒适区和安全区。
……讨人喜欢又聪明的小家伙。
并不掩盖自己视线的广播恶魔用手煞有其事的抵住自己的下巴,脸上的笑意不减。
不过他其实更好奇,他想了这么多……又到底出于是什么原因,他才会觉得■■■的言总是带着一种令人难以苛责的暧昧呢?
“不过你也别多想,我找他肯定是有理由的……他最开始其实是这两家店的店长,最后被自己的哥哥坑害才落到这种田地,而且他哥雇他当清洁工羞辱他,但他没把对面那家店的所有权交给他哥哥。”
面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阿拉斯托,觉得自己有必要向他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哈伦的你耐心的俯下身子冲猩红的绅士这么道。
在说疑似八卦的内容时,你和眼前的阿拉斯托之间倒是有那么点姐妹茶话会的味道了。
“喔哦,这可真是戏剧性!”
在听到哈伦的结局时,温迪戈故作惊讶的用手挡住嘴。
“那么,那位‘神秘的小姐’是因为可怜他才选择让他成为咱们的经理吗?”
将话题轻飘飘引向了你个人的阿拉斯托用狡黠的语气这么问你。
见他没有逮着哈伦说他是个傻帽,由于身躯巨大,几乎是匍匐在他面前的你惊讶地张了张龙骨的嘴。
“……当然不是,我选他只是单纯的因为我喜欢狗,我可是彻头彻尾的犬派!”
你用“今天傲慢环的菜涨价了”的语气骄傲地说出了和你们话题毫不相关的言。
“而且他哥羞辱了他这么久他都不愿意卖出自己的店,身上还背了一堆债……我喜欢这种傻兮兮但很有原则的性格。”
你雌雄难辨的平直声线掺杂着骨骼摩挲的独有声响。
在说完某个论外话题后,你又出人意料的接上了你和阿拉斯托之间的要紧事。
“还有,你在外面尽量不要用带有性别倾向的词汇称呼我,我不想让大家知道我的性别——呃,这是人设的一环,你应该能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