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她轻轻的说道:“阿筂,你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吧。”他更宁愿她大哭一场大闹一场,也好过现在这样。
孟筂只觉得说不出的疲累,低低的说:“可我哭不出来呢。”
她突然想起了小时候来,每次她遇上什么事儿哭泣,沈延習就会像现在一样,抱她哄她安慰她,明明他不过才比她大一岁,可他却像是小大人似的。
这样的时光,是封存在她心底柔软的记忆,她闭上了眼睛,轻轻的说:“阿習,谢谢你。”
沈延習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怜惜的说:“傻姑娘,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
年前发生这种事儿,显然谁也没有了过年的心思。那么闷着不是办法,沈延習提议他陪着她报个团出去散散心,但孟筂拒绝了。她知道过年他家里有许多事儿,他走不开。最后商量后由沈延習联系了一个相熟的导游,孟筂独自出游。
其实她也没有旅游的兴致,只是不想在家里呆着。那几天里她父亲回来过一次,她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没有见他,也不关心他会怎么处理这次的事。如沈延習所猜测的一样,她对他早已失望至极。
走时沈延習千叮万嘱,让一定要多注意孟筂。导游以为她是挺能闹腾的叛逆少女,神经时刻的紧绷着。直到相处后发现这其实是一个安静乖巧的小姑娘,不自觉的就对她多了几分关照。见她很少和人互动,每次互动都会带上她,向她推荐美食特产,也会给她拍照,处处的照顾着她。
但孟筂并不喜欢拍照,不过两次就委婉拒绝了,反倒是主动揽了帮其他的旅客拍照的任务。
唯一一周的旅游结束后,大家便要返回平潭过年了。但在订机票时孟筂却没让订她的,以这边气温适宜为由还要在这边呆几天。
导游得了沈延習的叮嘱是要将她回去的,自然做不了这个主。孟筂知道他的顾虑,说自己会给沈延習打电话说清楚。
沈延習当然是不同意她一个人留下的,她费了很多口舌才说服他,条件是她必须随时同他保持联系,有什么行程安排也要提前先和他说。
他肯退让孟筂自是都应了下来,并保证决不食言。
旅游团走后她独自住酒店的第一晚就失眠了,这是她第一次在这样的日子里留在异乡。任何城市过年都是热闹的,只有她是孤零零的。
导游走前给她推荐了其他很值得一去的景点,但她哪儿都没去,大多数时间都在酒店里睡觉,偶尔也会外出觅食。顺便拍照发给沈延習,营造着她很好的景象。
大年夜很快到来,她不愿意看到别人异样的目光,中午出门购物后就没再出去,晚餐也是让人送到房间。事实上她并没有胃口,尽管也买了一堆的零食,但连碰也没碰。
傍晚时沈延習给她打了电话,问她在干什么。她不愿意让他担心,说会和酒店里的员工们一起过年,还安排了很多节目,让他不用担心。
沈延習那边忙,叮嘱了她几句让她注意安全说晚会儿再给她打便挂了电话。
窗外已有此起彼伏的烟花声,她抬头看了过去,打开了中午买回来的酒,慢慢的喝了起来。
这段时间里,她控制着自己什么都不去想的,但在喝了酒后,她不自觉的就想起了沈子业来。
他这段时间应该很忙,两人联系得并不多,他甚至不知道她现在就在他所在的城市。
思念在此刻泛滥开来,她忍不住的给他发了短信,很简单的‘新年快乐’。她的爱情是那么的卑微,甚至并不指望他的回复,将手机丢在一边后继续喝起了酒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在床上震动了起来。她已有几分醉意,迟钝的拿起手机,见电话是沈子业打来的,她的心砰砰的跳动了起来,接起电话,轻轻的喂了一声。
“新年快乐,刚一直在忙。”沈子业似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孟筂说了句没关系,正想问他在干什么,房门就被敲响了。她只得让他等一下,起身去开门去了。
外边儿的事服务生,给她送了果盘和零食过来,并祝她新年快乐。
孟筂同人说话时一直捂着手机,没想到沈子业还是察觉出了不对劲,她再同他说话时他就问道:“你在哪儿?”
孟筂唔了一声,说:“在外面,刚才是服务生。”
她也不算是说谎,自认为没有任何破绽,过年在外边儿团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谁知道沈子业沉默了一下,问道:“你没在平潭对不对?”
孟筂还要否认,但话还没出口,就听他淡淡的说道:“你可以继续说话,但我会打电话求证。告诉我,你现在的具体地址是哪儿?”
两个小时后,沈子业出现在了孟筂的房间门口。她很想见到他,可心里早生出了许多忐忑来。她以为他会责备些什么的,但却没有,他简单的环视了一下房间,便说道:“收拾东西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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