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科没吱声,怔怔地站在那不看潘宁。
“你是烧烧坏脑子了吗?津大医学系高才生,跑到这种地方当小学老师。当初是谁信誓旦旦的说做一个大医生的,这就是你给我的承诺?”
“说什么我都不会跟你回去。”秦科面无表情的摇头,潘宁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直跺脚,指着秦科的鼻子大声道:
“你既然喜欢呆在这种穷村子里,很好,那你就乖乖呆在这,这辈子都别离开。”
“我不离开。”秦科低头倔强的说道。
潘宁点着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无奈又轻蔑。
她抬手抹了抹脸上半干涸的泪痕,咬着唇,看也不看秦科一眼,转回身,冷冷地抛下一句:
“秦科,我终究还是看错你了。今天就当我没来过。”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雨已停,白色的奥迪a疯了样冲出了希芸村,飞旋转的轮胎卷起路上雨后的泥水,把白色的车身渐得满是泥垢,就像蒙在心头上的一层无法驱散掉的阴霾,固执又无奈。
潘宁走了,秦科这才察觉到左侧脸颊又疼又肿,连带着一侧眼角都向下扯着疼,一股腥甜味道在嘴中久久不去。
转头望向窗外,现天已经黑了,又扫了一眼室内一片狼藉的地面,被打翻在地的面碗清晰的印证着潘宁来过的痕迹。
可恍惚间,他又意识到潘宁真的撇下自己走了,这么多年了,她还真的是一点没变。
o年。
高一下半学期,潘宁依旧和陈熵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课本上的知识对陈熵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所以大多时间都是在应付一些课外的训练和比赛。
潘宁让陈熵帮自己补习,陈熵从一开始就没什么耐心,他认为潘宁脑子不太灵光,有些一眼就能看出来答案的题,为什么给潘宁讲五分钟她才能明白。
潘宁看着陈熵给她讲题时候那副居高临下的傲慢样子,心里也非常不爽。
两个人在学习这方面有非常大的“代沟”,所以补习功课总是闹的不欢而散。
潘宁开始的时候感到非常挫败,非常委屈,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笨。
但是有一次回家突奇想,给秦科打电话,把题抛给秦科,结果秦科三句两句的就把这道题给她讲明白了,她这才有了一些成就感,原来自己并不是那么笨!
明明就是陈熵那个家伙缺乏耐心!逐渐的也不让陈熵给自己辅导了,而是有事儿没事的去联系秦科。
冬去春来,进入五月中旬,津市已经花团锦簇,俨然一副盛夏的模样,气温直逼o°。
放学的一个傍晚,潘宁被代数作业的两道应用题给难住了。像往常一样,直接一个电话给秦科拨了过去。只是,没打通……
不过她也没想太多,可能他在忙吧,想着,就把手机挂了。
可是过了三天,她再次联系秦科的时候,依旧是同样的情况。这就让她摸不到头脑了,秦科为什么不接自己的电话?
潘宁有些懵,但她马上想到,还有半个月就高考了,可能秦科专心备考,怕分心,把手机静音了吧?
但是他至少给自己回个信息,而不是这样悄无声息的失联。
秦科这一失联,就是个多月。从开始的电话不接,变成了关机,最后干脆直接停机。
潘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接二连三的麻烦秦科讲题,让他厌烦了,导致不想联系自己?
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或许,可能是因为自己去年夏天把他耍了,所以他今年也想耍自己一把?
这个家伙,怎么这么恶劣,比她还恶劣……
原来说的那些在乎自己,把自己当做珍视的朋友的话都是假的,一切都是装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潘宁生平第一次被耍,想到秦科,心里就莫名其妙恼火。
高一升高二的暑期,潘宁参加了很多补习班,就是为了让自己过的充实。
因为她一旦空闲下来,就会想到那个村里的傻大个,想到他的失联,想到他在过年的时候在绽放的烟花下,信誓旦旦的说每年给自己放烟花!
有时候潘宁做梦还能梦到秦科,醒来的时候枕巾打湿一片,她真的感觉自己疯了。
高二刚开学,分了文理科,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学理,理由是陈熵学理。
刚分了班,学习任务铺天盖地的向潘宁砸来,潘宁逐渐淡对秦科这件事有些释怀了,算了,不就是个朋友,以后还会有很多,何必在乎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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