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眉头微微皱起。他抬眼看向李莲花,李莲花神色有些异样。
那日,他们俩从密室出来的时候,是李莲花一掌击破了大门。门外有几个鱼龙牛马帮的弟子上来要拦他们,笛飞声二话不说,一掌便挥了过去,几人当场便倒地而亡。
但当时李莲花击破大门出来时,门外也倒下了两三个人,是被石门砸到身上倒下的。
所以,那个阿原究竟是死在李莲花那一掌之下,还是死在笛飞声那一掌之下,还真难说。
无颜却盯着阿松怒斥道:“那日场面混乱,阿原的死,根本说不清楚。”
阿松高声大笑,笑声凄厉:“他就是死于笛飞声之手,有人亲眼所见。”
无颜道:“谁?”
阿松却又不说了。
无颜道:“既说得那么肯定,为何又不敢说出是谁?”
全荣叫道:“左右是个死,有什么不敢说的。就是我,我当时在场,就是我亲眼看到的。阿原是假意和那几名鱼龙牛马帮的弟子搭讪,他想打听尊上的处境。我们这些忠于尊上的人,一直在筹划怎样营救尊上。可是,万万没想到,尊上出来之日,就是他的死期。他死得真冤啊!”
无颜狠狠瞪了全荣一眼,怒道:“这也不是你们背叛的理由。那种情况之下,尊上如何分得清谁是自己人,谁又是角丽谯的人?”
全荣却对他这个解释嗤之以鼻,他愤愤不平地道:“尊上神功盖世,既然已经出来了,问一句后再杀,难道耽误杀人吗?我们当时一直在想着怎么找到尊上,营救尊上,结果,尊上出来便先杀了我们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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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飞声仍然沉默着。
“哦”,站在距离全荣最近的李莲花突然开口了,“所以,你背叛你们尊上的理由,并不是因为他杀了你的亲人,对吗?”
全荣没有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困惑地看着他。
李莲花走近他,继续说道:“因为笛盟主失手杀了阿松的兄长,你为阿松打抱不平,想为他们讨公道,所以才和他一起背叛笛盟主。”
全荣虽不完全明白他此话的用意,只是深觉“打抱不平”,“讨公道”这样的词汇很应该安在自己身上,于是用力点了点头。
没想到李莲花脸色陡然一变,冷哼一声,道:“真是虚伪。你说,你背叛盟主是为朋友的兄弟讨公道,说得冠冕堂皇,好像你是极重情义的人。谁人不知,江湖中人最不耻的行为,不忠不义,不忠却是排在不义的前面的。你先是背主叛主,然后又是火药炸盟,不忠不义,可是两样都占了。你觉得,还有人认为你是重情义的人?”
全荣长大了嘴,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哑口无言。
方多病击掌大笑道:“自然不是,不过就是叛徒罢了!但凡你们讲点情义,便不会伙同外帮外派来炸自己的门派!哪怕你们的盟主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你们也不应当对自己的同门下此狠手。你们这是要将他们也一并炸死在这洞里啊!”
李莲花给方多病竖起了大拇指。
他知道,方多病故意把这些话说得很大声,便是要让厅内厅外的人都听得分明。
虽然不敢议论,但是从他们的神情上可以看出他们内心的转变。这二人的行为已经从单纯的复仇变成了滥杀无辜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笛飞声突然话了。
他的声音洪亮而平静:“既是因为我误杀了你们的亲人朋友在先,那你们的背叛也是合情合理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无可厚非,”
厅内厅外的人,都呆住了。
素来最痛恨背叛的盟主,怎会说出“合情合理”和“无可厚非”这样的话?
连李莲花和方多病都面露诧异之色。
不过,很快,他们便明白,是他们想错了。
尊上,还是那个尊上。
只见笛飞声突然抬起右手,在桌上用力一拍。
随着“砰”的一声响,杯中一注绿色的茶水被震出杯面寸余。
他宽大的衣袖拂过,绿色的水注被他用内力压成几支仿若透明的箭簇形状直奔那二人面门而去。
那两个跪在地上的人几乎同时出一声闷哼,半个身子朝后重重摔倒在地。
两人额头上都现出一个深深的血洞,鲜血汩汩而出。
“且慢!”与此同时,李莲花急切的声音在洞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