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守,还真不是个东西!”
沈长温气得险些摔桌,早知道刚才他就该一整盆水从那人头上泼过去。
那恶心的嘴脸,他真是看一次难受一次。
“总有一些人,会想来发这些国难财。”李裕安显得倒是比他冷静很多。
李裕安常年待在皇城,见得多,情绪自然不会像沈长温那般激动。
“不行!”沈长温实在还是坐不住,撸起袖子就想往外跑,“小爷我要去把他揍一顿!”
才跑出一步,就被李裕安揪住,李裕安只用了两根手指,就按得沈长温无法动弹。
“冷静点,陛下自有安排。”
:哄人
安排确实是有的,不过,不是楚喻雪,而是左未时。
得到消息时,楚喻雪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饭,碗里也扒拉干净,正准备让人来收拾。
“知道了。”左未时垂眸,放下了手里的书卷,“带来的粮食,分一半去城西。”
“明日再去一趟太守府。”
不得不说那太守的胆子也真是大,明知道皇帝要亲访,居然还这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也真的是不怕掉了脑袋。
“他好坏。”楚喻雪嘟着唇瓣,“他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为官的事,楚喻雪不懂,但他不理解,这样的人是如何当的官?
没有人举报吗?还是说蛇鼠一窝,官官相护?
似乎楚王朝的监察制度确实还有很多疏漏。
这一趟江东之行,在楚喻雪心里埋下了一颗改制的种子。
“天高皇帝远,他们总是以为祸难不会落到他们头上。”左未时沉声。
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
“可那是人命啊,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他们就没有负罪感吗?”
楚喻雪气愤,脸都气红了。
“陛下不知,那些底层的百姓一条命,或许连几个铜板都不值。”左未时微微垂着视线,“有时候一个铜板就能买一条命。”
楚喻雪自然不知道,他自小长在深宫里,后来又成了小皇帝,每次出宫也是有左未时陪在身侧。
小陛下还从来没有切身的体会过底层百姓的生活,也没人告诉过他。
若不是左未时提起,小猫猫什么都不会知道。
身侧,沈长温看着他,心绪不宁,嗫喏着唇瓣,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出声。
他知道的,左未时体会过。
左家出事那段时间,本身为天之骄子的他经历了太多。
“陛下先休息,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左未时挥了挥手,沈长温等人很顺从地退了出去。
“师父是不是生气了?”
没来由的一句话,让左未时微微一愣。
“为何突然这么说?”他揉了揉小陛下的脑袋,尽可能柔着声音。
许是不想让小陛下听出他声音里的颤抖。
他的手缓缓搭在了腰间,隔着几层衣料磨砂着那块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