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浇透了他,顺着皮肉滴落在了地上,腿上的疼痛剥夺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偏着头,侧脸压在地面,两眼发昏地望着门的方向。
其实他连门在哪里都不知道。
“放我……出去…”在没遇到肖郢之前,他睡觉是一定要开着台灯的,后来遇到了肖郢,肖郢总会在他睡着后将台灯关?掉,说开着灯睡对身体不好。
后来楚惊澜半夜也醒来过,但那时候他看见?漆黑一片并没有觉得害怕。
他以为自?己克服这个恐惧了。
其实不是的,是因为肖郢在他身边,所以他才不害怕的。
多狼狈啊。
楚惊澜用拳重重捶打着地面,声声嘶吼:“放我出去!开门,开门……”
门外是有人的,可他们充耳不闻。
“肖郢……”楚惊澜缓缓闭上了眼,泪水从?眼窝滑落到了太阳穴,再滚落到了地板上,他即将破碎了。
——
“哐当!”杂物间传来一声巨响。
肖郢挣开了绳子,他气喘吁吁地从?地面爬了起来,一边像门口走去一边将绕在血淋淋的手腕上的绳子取了下来。
“呼…呼——”肖郢用力?晃了晃门把手。
门被从?外面锁住了,他看了一眼四周,只有一面墙的高处有一扇窗,他站在窗下看了看。
最终蹲到了地上将捆着他的绳子捡了起来,然后撕下了衣服上的一块布料缠绕在了右手手掌心?,再将绳子一圈一圈并着缠绕了起来。
做了一个简易的拳套。
他咬紧了牙关?,将右手举起来冲着门把手就狠狠砸了上去。
肖郢观察过这里的保镖,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里没有一个人的体型和力?气能抵过他。
他知道楚母绑他是为了震慑楚惊澜,那他就一定不能给楚惊澜拖后腿,他是有更好的逃离办法,从?窗户翻出去,然后再逃离这栋别墅。
但那是胆小鬼的做法。
他早在楚母离开后就想明白?了,明白?楚惊澜为什么要把他安排在公司了,为什么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了,因为他在保护自?己。
先生,其实我也能保护你。
肖郢阴沉着脸,又冲着门把手砸了一拳,门把手变得松垮了起来,摇摇欲坠,他抬起脚就对着门把手的位置踢了一脚。
哐当一声后,紧闭的杂物间门被踹开了。
保镖们姗姗来迟,堵住了门口的肖郢。
肖郢抬眼看向了眼前的几个保镖,用狠厉的声音说:“我要见?你们老板。”
几人面面相觑,并没有应着肖郢的意思去做,反而都握紧了拳头,冲向了肖郢。
肖郢是不如他们,因为肖郢没有练过。
可是肖郢的力?气大,被他拳头打中的人几乎都爬不起来了。
十多分?钟后,肖郢抬起血淋淋的手抹去了脸上的血渍,看着唯一一个还?能动弹的保镖,肖郢踉跄着喘了一大口气,才逐字逐句开口:“我要见?你们,老板!”
“好了,我在这里了,澜儿已经?打电话问我要人了,就算你不逃出来,我还?是会放你走的。”楚母突然出现在了楼梯口,她仍旧是一副处事不惊的冷淡模样,面对楼下的一片狼藉,它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那你听好了,你要用我来威胁先生,根本不可能。”肖郢被绳子缠绕起来的拳在滴血,不知道是保镖的血还?是他自?己的。
总之血淋淋的一片,看得让人揪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