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弥漫,夹着浓浓的汽油味。
景思悦愣了两秒后,当机立断的弯下腰,上半身探进车厢里,拖拽着男人的胳膊。
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把他拖出车外。
不多时,就见着那辆车冒出了火星子。
万幸景思悦搭救及时,卫生所的白大褂也迅速赶来。
“患者车祸昏迷,前额擦伤出血,未见明显骨折,建议入院后拍片检查颅内情况。”景思悦做完交接,眼见大巴驶来,便急忙挎上书包穿过马路。
这趟去往金沙湾的大巴,只有早晚两趟,她今天去不成金沙湾,恐怕晚上就得露宿墙角了。
这天气不得冷死!
隔着车窗,看到卫生所将男人抬上担架,送到救护车。
景思悦默默叹了口气,救人行善,希望改变命运轨迹后,结局会稍微好一点吧!
出了市区,道路明显坑坑洼洼,沿途颠簸不断,钢精混泥土的建筑也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砖墙瓦房。
到了金沙湾,景思悦找人打听陆家,她记得苏安安的结婚对象,好像叫陆丞敖。
听说陆承敖的名头,村民一哆嗦,“沿着金沙河一直走,走到岔路口的那家。”
说完,村妇紧了紧背篓的编织带,怕染上瘟疫般,赶紧脚底开溜。
一边走,一边回望景思悦,眼神诡秘。
景思悦心下有些沉重,对苏安安口中的穷苦人家,倍感担忧。
一片茂密的竹林中,一座木质结构的房子,黑灰色的瓦,白色腻子墙,还筑起了围栏。
“有人在家吗?”她推开院门,回答她的是风掠过竹林间飒飒声响。
土堤坝的院子里干干净净,房子并排三间,两侧是小屋,村里一般用来烧火做饭,或者是当猪圈茅厕。
景思悦里里外外都转了个遍,一个人影也没见。
家里有个军绿色的水壶,刻着陆丞敖的名字,除此之外,一张照片也没有。
替嫁过来,丈夫长什么样,不清楚,年庚几何,不清楚,两眼一摸黑。
夜幕落下,景思悦索性点了煤油灯,擅自做主换了床单,被套,将就睡一晚。
醒来,还不见人。
景思悦嘀咕着,难道是躲着自己?
不管如何,她得先保住纺织厂的工作。
第二天一早,她赶路耗费了半个多小时,踩着点换上工作服,出现在了点名现场。
她看到主管领着个熟悉的人介绍道,“这是苏安安,以后就是我们的同志,大家热烈欢迎!”
苏安安是机器生产线的财务,可以说,职位要比做工人的景思悦高贵一些。
当然,这一切是景思悦从苏安安脸上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