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沐姝在这三年,除了霍庭安的信,她就没有收到过南州的来信。
那么这封只闻其名的书信,到底是被劫走了,还是根本不存在呢?
如今沐姝的目的更加明确了。
去找霍仲忠。
慕娇娥口中能套出情报的可能微乎其微,沐姝还是会去试上一试。
不管能不能套出来,她也不能再浪费时间下去。
残疾加上神志不清,她多浪费一天,霍仲忠就多危险一天。
沐姝有些烦躁,“真不知道霍庭安到底在南州做了什么,三年里撕掉了地形图,没找到霍仲忠,除了一座祁阳城便再无其他功绩可言。”
城池难打,沐姝自然理解。
但这三年不可能天天发生战事,霍庭安没发生战事的时候到底在做什么?
舒沫赶紧安慰,“南州毕竟被夺十三年,骊国的根基也深入不少,三年已经很努力了。”
这个道理沐姝也懂。
她叹了一口气,按着眉心不说话。
府尹那头,江晏景的审问也出了结果。
他从地牢出来,随手从小厮身边接过抹布,将手上血迹仔细清洗干净。
那凤眸沉郁的可怕,浑身的气势也冷洌如刀。
长淮只敢远远的站在一边,好像只要靠近就会被刀割一般。
等出了府尹,看不见低头哈腰的京兆尹以后,长淮才敢轻声询问。
“主子,有什么吩咐不?”
朝马车走去,江晏景突的冷声一笑。
“我这个四弟好得很呐,这暗地里可培养了不少好剑。”
长淮低头,“那属下这就派人去把窝点端了。”
江晏景只是摇头,“既然能让人活着落在我手里,那供出来的东西也没几分可信。”
他一手抓住车辙,右足用力,声音很低。
“回宫吧,我想阿姝了。”
沐家永远追随楚国
沐姝靠在车厢壁上眯了一会儿,马车颠簸了好一会儿。
快到皇宫时,舒沫便把她叫醒了。
恹恹的应了一声,沐姝也没扶车辙,那双纤细的腿只是轻轻绷直,便毫不费力地跳了下来。
她疲惫抬眼,却瞧见了对面也停了一辆马车,正有人下来。
马车通体黑金,皆有上好的金丝楠木所造。
车帘是黑色纹白,用楷书写着一个大大的景。
“景”字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出来了一位束冠墨发的男子,穿着一身乌色锦袍。
低垂的脸庞半明半暗,眉骨如拔地而起的青山,连绵着同样孤高的鼻梁。
江晏景同样没扶车辙,乌青长靴利落跨下,便稳稳落了地。
他抬头时,神情是一如往常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