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走过来,于心不忍:“清清,你婆婆。。。。。。唉!妈送你去包扎吧。”
江清冷笑,刚刚王桂琴在的时候,她不照样一言不发?
她甩开江母拉过来的手:“不需要。”
“让她走!”江父恼道,“你没听二小子说吗?她不需要家人,不想认咱们,咱们也别管她,我倒是要看看她没娘家撑腰,能讨的了什么好!”
这话极重,要是在重生之前,江清甚至会大哭不止。
可经历了劳改农场的折磨,她的心早已经麻木。
这点不痛不痒的叱骂,她根本毫无感觉。
径直走出去找护士,等待包扎。
细小的碎片扎在手心里,有些需要挑开伤口才能夹出来。
江清坐在椅子上,连一声痛呼都没有。
“你真坚强,这都没叫还没哭,疼坏了吧?”
江清垂眸,视线落在斑驳的手心上,感觉回到了刚刚到农场时。
老人欺负新人,她不服管教,整个手都被按在木刺上,直直捅穿。
可即便是捅穿的疼,也比不上被家人抛弃的万分之一。
她摇头,岔开话题:“好了吗?”
护士帮她缠上纱布:“好了,这几天别沾水,有条件的话每天过来上药。”
“好。”江清点头。
却在不到半天时间,就违背了医嘱。
她打季书哲时已经是强弩之末,季书哲检查无碍就直接出了院。
王桂琴见不得她闲下来,指挥她去擦水泥地。
“不许用墩布,跪在地上拿抹布一点点擦,擦的不干净,我可饶不了你!”
江清捏着抹布,瓮声瓮气:“是不是我和季书哲离婚,就顺了你的心意?”
王桂琴笑了:“有本事你离啊!你要是离,我保管送你个大红包!”
江清垂下眸,遮住眼里的决绝。
三天。
距离大哥回来,还有三天。
她拿着抹布,蹲在地上,一点点蹭着早已经乌黑的水泥地。
季清安跑进来,看到蹲在地上擦地的江清,愣了下:“你怎么。。。。。。”
江清抬头,明明对儿子早已经没了期待,却还是嗓子眼发干,格外屈辱。
“我没事,我。。。。。。啊!”
突然,季清安踩住她的手,故意压了压。
“那你为什么这么慢!芊芊小姨的屋子也该打扫了,擦完这边就去那边。”
江清心口沉下,如同被狠狠扇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烫。
季清安转头,冲王桂琴撒娇:“奶奶,打爸爸的坏女人不听我的。”
王桂琴指使江清:“一会儿去给陆芊芊的屋子也擦干净,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