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住她的是刚刚被簇拥着的军装男人,约莫不到三十岁,五官有点眼熟,
手里还拿了一封申请书。
江清余光扫到,心头莫名震了震。
上面的字迹,为何与前世匿名信的如此相似?
不知为何,再看面前的男人,也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亲近感。
铁塔般的男人见她露出迷惑,主动解答:“霍军屹。”
这个名字,在江清记忆中种了一个锚点,随之四散展开。
“是你啊!”
初小同学,一直在她身后的沉默寡言第二名,不熟,初中毕业他去当兵后,就再没见过。
她觉得自己刚刚的感觉有些可笑,胃部也隐隐抽痛,也没了寒暄的心思。
“当兵的休假时间不长吧?快回家吧,我也要走了。”
“我退伍了。”霍军屹的声音有点沉。
江清胃部的疼越来越重,五脏六腑像是卷在一起,抽搐着无法开口。
“你没事吧?”霍军屹扶住她,又迅速收回手,“等着,我送你去医院。”
江清想说不用,但胃部的疼密密麻麻扎在她身上,无法呼吸。
两分钟后,霍军屹从保卫科借了辆自行车,扶着她上了后座,往医院去。
医生的结论很简单。
饿到犯了老胃病。
几口热水吞了止疼片下肚,回去的路上江清的疼痛已经减弱很多。
她哑着嗓子:“谢谢。”
“江清。”霍军屹说不出的严肃,“吃药再多也治标不治本。”
江清垂下眼睑:“老毛病了。”
“老毛病才更应该注意。”
霍军屹声音沉冷,有着明显压抑的恼怒。
“身体不适就让别人干活,逞强只会害人害己,照顾孩子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任务。”
江清低头,露出一抹苦笑。
从出事到现在,这是第一个知道事情经过后开解她,关心她的人。
竟然是个不熟的曾经同学!
而她的好家人。。。。。。
不提也罢。
回到四合院,江清再次谢过霍军屹后,就闷头往里走。
还没到家,江母劈头盖脸的责骂就怼到脸上来。
“死丫头你跑去哪了?”
“大早上连饭都不做,不知道你妹妹吃饭晚了会胃疼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江清捂住自己还泛着疼的胃,喉咙哽住,又苦又涩。
明明在死之前就决定不再在意。
可真当遇到家人明晃晃的偏心时,心还是不由自主阵痛起来。
她压下情绪,冷漠道:“知道会疼就自己做,要不就。。。。。。”
话音未落,一个小小的身影和炮弹一样冲过来,直直撞上她的胃!
剧烈的疼痛再度席卷而来,江清下意识捂住腹部。
口袋却正被“炮弹”搜刮。
“坏女人,你的胃药呢!”
稚嫩的童音,不善的语气,除了她最爱的儿子季清安,还能有谁?
“你没看到芊芊小姨肚子疼吗?你怎么这么狠的心,连小姨都不照顾?”
“你这种坏女人,要不是有小姨替你说话,就该被送去劳改农场改造!”
“你要是再不拿出来,就别想我吃你做的饭了!哼!”
他动作粗蛮,牵动着肌肉更让江清疼的只冒冷汗。
可胃部的疼,却不抵心口的疼半分。
季清安生下来身体就弱,是她一日日衣不解带的照顾,甚至连她自己的身体都落下不少毛病。
他脾胃虚弱,从他能吃辅食开始,她就想尽办法找物资给他做营养餐,一餐一饭都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