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况的表情看不出太多情绪。
不过鉴于他没有开口夸她,估摸着也是被丑到了。
哼,反正是贴在他家大门上,活该!
柳况没夸她,但也没嫌弃,默默开始收拾笔墨。
他坐着收拾,百无聊赖的麦岁就在背后玩他头发。
柳况的头发长长了不少,摸在手里偏软,像一大团温暖的毛线。
麦岁化身调皮的小猫,对着毛线团搓来搓去。
“干嘛呢。”柳况费劲地别着脑袋看她。
麦岁抓起一撮头发,愤愤道:“你的头发怎么这么多?”
柳况不动声色地眨了下眼:“你的头发也不少。”
是不少,花样还特别多。
黑的金的棕的,长的短的卷的直的。
辞职在家的无聊时分,麦岁没事就喜欢摆弄头发。
“唉……”麦岁长长地叹了口气,“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呢。”
“什么?”
“装什么傻。”麦岁戳戳他,“坏男人,什么时候放我出门。”
“你想去哪?”柳况问她。
“去哪都好啊,好久没去影院看电影了,还有一家日料也好久没吃了。”只要能出门,压马路都好。
“电影在家也可以看啊。”柳况道,“你想吃日料,今晚就点外卖。”
“他们家没有外卖的。”
“没关系,可以托人买了然后请跑腿送来。”
理由一堆。
说来说去不就是不想放她走嘛!
麦岁拧眉,愤愤地推了他一把就走:“烦死了,不喜欢你了!”
柳况没有追上来。
从前她发脾气时,他一视同仁地都去哄。但这段日子,面对她有关软禁的不满,他开始熟练地装傻。
麦岁一路走到客厅,回头悄悄看了一眼书房。
木桌后的男人侧脸冷漠,看起来好陌生。
她吸吸鼻子,心有点儿拧得酸。
她不知道柳况怎么了。
他自己不回答,而她被关在这里,没有手机无法联络外界,也无法从别人那里得到答案。
在柳况以爱之名为她交织的巨网下,她逐渐有些窒息。
麦岁开始和他冷战。
这是两人相识二十年来的第一次。
麦岁向来是个有话直说的人,而柳况脾气好,能妥协都尽量妥协,不能妥协也会想办法补偿她的不满,所以两人根本无法冷战。
但是现在,麦岁不想重复那些车轱辘话。
而柳况知道她在气什么,却也不会哄她。
完美达成冷战条件。
柳况还是很体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无微不至地照料她衣食起居。
他也不在乎麦岁瞪他,不在乎她躲他,不在乎她不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