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
白榆听见他喊自己的名字,坐在原地没作声。
“那是在下的儿子,何谈‘放’这个字?公子谬言了。”
“家主的意思,是不愿意让他走吗?”南系玖抬头,说:“在下无意冒犯各位,请白家主,不要让在下为难。”
白榆听的云里雾里,这个南系玖,到底是谁。
他好像见过这个人,又好像没见过。
但是想细想下去,又觉得头疼。
白贺桢唤出抽出佩剑,说:“不必多说了,送客吧。”
“既然如此,得罪了。”
南系玖抬手,凝气化剑,是南山门的掌门,玉峦仙人的绝学。
缠绕白气的“形”和白贺桢的佩剑相撞,二人竟然直接在房内打了起来,但南系玖很快落了下风,节节被白贺桢压制。
眼看父亲的剑再次刺过去,南系玖恐怕来不及躲开,白榆开口出声:“停!”
剑锋在南系玖的鼻尖前停住,南系玖丝毫不慌张,而是将视线重新放在白榆身上,淡淡道:“小白,过来。”
他这句话像是有什么致命的吸引力,白榆条件反射的抬起腿,但是下一秒又开始纠结,努力的压制想法不愿意过去。
“哥…哥…”
白松拉着他的衣角小声的喊他,白檩也投来了担忧的目光,说:“小鱼儿怎么了?他是谁,你认识吗?”
“小鱼儿,”就连母亲也回头:“时辰不早了,送这位公子走,你该回房休息了。”
他们一言一句的说了很多,白榆咬住下嘴唇,觉得心口发酸。
他看着南系玖的眼睛,不得不想起来被压抑的真相。
他们都死了,父亲,母亲,兄长,弟弟……都已经死在了十年前。
白榆觉得呼吸不过来,两眼一黑,缓了好久才回神,而南系玖目光沉沉,始终看着他这边,一点也没在意面前悬着的那把剑。
“小白,”他再度开口:“过来。”
“不是的,”白榆喃喃摇头:“不是的……他们还活着,你看,他们还是活着的,他们还在这里……他们没有死!他们还活着……”
白榆眼眶红润,再次抬头,饭厅里的人都不见了,只留下南系玖和他面对面。
“他们没死……没有死……”
南系玖叹气,将他拉进怀里,感受他的轻颤和滴在肩头的温热泪水。
他轻轻的拍拍白榆的背,另一只手压住他的后脑:“我在。”
白榆忍着哭腔想锤他:“我都还没吃几口菜呢……你怎么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