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拔下手上的戒指,谈颜玉喉结滚动,警惕地紧盯暮修远的动作,嘴上安抚他:
“你别冲动,我不走了还不行吗?你先放我下车,我们回家慢慢讨论。”
没什么好讨论的,暮修远深知自己现在的行为吓到了谈颜玉,他抹了把脸,缓和神情。
“咔哒”,解开安全带。
暮修远探身朝谈颜玉靠近。
嗯?是准备现在就动手?这么狭小的空间,他要是挣扎的话,暮修远自己也讨不到好处,暮教授不会如此愚蠢吧。
事实证明,完全是谈颜玉想太多,暮修远探身过来,双手环住他的后腰,将他紧紧抱入怀中,哑声道歉:
“抱歉,我这个人很愚钝,有时候不知道该如何与人相处,不要害怕我。”
他的嗓音如同淬了冰水,冻得谈颜玉心口发麻,却又充满酸涩,两种感情交织,令谈颜玉喉头堵塞,说不出话。
是了,暮修远的童年完全处于封闭状态中,除了学习以外没有别的事物存在。
暮家别说教他与人打交道,就是人都没让他接触。
“抱歉,我不是故意用恶意揣测你。”谈颜玉又悄悄将戒指带回去,心一软,回抱住暮修远。
偏头在他鬓角蹭蹭,僵硬地安慰他:
“别想太多,虽然以后我们不知道会不会分开,至少现在我们还在一起,享受当下就好了。”
太长远的事情想了也没用,日后不一定会发生。
谈颜玉是个喜欢注重当下的人,如果总是展望未来,会压力很大。
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不用提前忧虑,他觉得这话很有道理,所以他也讲给暮修远听。
暮修远喉头苦涩,抱他更紧,回答的声音很清晰:“听你的。”
解开了莫名其妙的误会,谈颜玉心情也好了不少,他时刻注意暮修远的情况有没有不对劲,总得提前预防一下。
谈颜玉在洗澡时想起来,暮修远的易感期似乎不太稳定,距离上一次易感期也有一个多月了。
难道是,这个月的易感期要到了?
头上裹着毛巾,谈颜玉握住浴室门把手,稍微推开一条缝,透过那条缝往外看。
卧室里没有人,剩下台灯孤零零在床头柜上亮着,鼻子动动,闻闻外面的味道,绿茶味非常浅淡,是暮修远平时在房间内活动留下的味道。
很正常啊,暮修远这货没有来易感期吧。
放心大胆地出去,谈颜玉囫囵擦干头发上的水,确保不会继续往下滴水就放任它不管了。
踩着拖鞋离开房间,他楼上楼下转了一圈,都没看见暮修远人影。
干嘛去了这人,居然不在房子里。
难道在花园里?这么冷的天,不会有蠢蛋想一直站在外面吧。
打开窗户,谈颜玉看见了花园里的蠢蛋。
看位置,暮修远是站在茉莉花前面,手上还拿着洒水壶在浇水。
过去要绕路,谈颜玉直接双手撑着窗台,灵巧地翻过去,不掩饰自己整出来的动静:
“大晚上的不洗澡,你在这里浇啥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