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卫茅哥哥的房子,躲到屋后的硕大的赤叶石楠树上,就安全了。
哪料到,卫茅哥哥家的后门从外面堵死了。木贼胡乱地喊:“卫茅野种,快把后门打开哒!”
没有人答应,木贼猜想,卫茅哥哥,大约是找公英去玩了。木贼问茵陈:“你家野种呢?你家的野种,卫茅去了哪里昵?”
茵陈气得吐血,说:“老娘打死你这个小畜生!”
木贼才不怕茵陈呢!茵陈还未动手,木贼出杀猪般的嚎叫。大人打小孩子,天理难容。茵陈既怕我大爷爷的三个爆栗子,又怕族长剪秋行族法,只得强行把谄笑堆到脸上,对木贼说:“木贼,你慢点走哒,小心摔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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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贼说:“这个,不用你挂惦。你家野种什么时候回来,告诉我。”
傍晚时候,木贼都没有看到卫茅哥哥的影子,却看到卫茅的爷老子,辛夷,穿过黑皮子,大摇大摆地回来了。
辛夷见到我大爷爷,拱一拱手,说:“大叔,吃过晚饭了吗?”
我大爷爷说:“哪里还吃得下饭呀,愁都愁饱了。”
“大叔,你愁什么愁呀。”
“辛夷,你晓得的,过完端午节,三个月了,滴雨不下。田里的水稻,正好要出苞了,缺水,禾线穗子怎么抽出来呀。”
卫茅听到爷老子辛夷的声音,猛喊:“爷老子,救我,救我!”
辛夷顺着卫茅的声音,寻过去,才现,儿子卫茅,被锁在放粮食的仓库里。小仓库没有窗户,不通空气,门板一锁,岂不会治活憋死呀。辛夷勃然大怒,飞起一脚,踢烂木板门。
卫茅伢子从门洞里爬出来,大口大口喘气。喘匀之后,抱住辛夷的大腿,放肆痛哭。
辛夷问:“你娘呢?”
卫茅伢子的小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茵陈的歇房门。
还未到夜晚,紧拴着歇房门,茵陈这个骚堂客们,肯定在干见不得人的丑事。
他娘的!好歹我辛夷,如今是正式的警察,茵陈还这么胡乱肏腮,我辛夷的面子,往哪里放啊。
辛夷用足力气,猛的一脚,歇房的烂木板门,几乎飞到茵陈的床上。
茵陈吓得三魂少了二魂,惊叫一声:“你怎么回来了?”
辛夷只想揪住茵陈,一顿痛打。茵陈从辛夷的眼光里,读懂了辛夷的下一步行动。
辛夷站在门口,茵陈太肥,想从辛夷的胯下钻过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辛夷太瘦,想趁机夹住茵陈,也是不可能的。
茵陈只有舍性命吃河豚鱼,一头撞过去,把辛夷拱得四脚朝天。
辛夷爬起来,把大门闩紧,拿一根竹禾枪,往屏风床下一顿乱捅。
床下的男人,被辛夷捅了几枪,痛得不行,叫道:“大哥,大哥,别捅了,当真别捅了,我快被你捅死了!”
竹禾枪是一根挑柴的竹棒子,上山砍柴,柴禾必须用黄藤捆得紧紧的。竹禾枪要插进去,两头都必须削一个六七寸的斜口。竹禾枪捅到身上,捅的位置不好,一枪毙命。
“老老实实爬出来!”
躲在床下的男人,面如土色,脸上、胸前、大腿上,各捅了一枪,鲜血直流。刚爬出来,辛夷一脚踩在男人的背上,又是几枪,捅下去。
我二爷爷在大门外喊:“辛夷,辛夷,你别把人捅死了。捅死了人,要吃人命官司的!”
辛夷说:“二叔,你莫管闲事。如今的世道,我好歹也是一个做警察的,捅死十个才五双,不是什么稀奇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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