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拖拉机后面的韩泽鸣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暴露了。情急之下只好现身,对着对方大声地吼道:“别过来,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陈彬和冷诚云看了看韩泽鸣,又看了看季严风,笑着说:“哦,原来是韩泽鸣啊,我还以为是别人呢。”
见对方居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韩泽鸣顿时感到万分惊讶。
季严风神情凝重地走上前,用双手握住韩泽鸣的肩膀,略显无奈地说:“泽鸣,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快回家去,今晚的事千万别告诉别人。”
韩泽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绝望地看着季严风,又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拿着枪的陈彬和冷诚云。自穿上警服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虽然不是非黑即白的,但是正义和邪恶之间,应当存在清晰明了的界限。
但是现在这是怎么了?
“师哥,你……你是黑警么?”
“不,我不是黑警,我是一个好警察。他俩也不是坏人,他们……他们是我的朋友。”韩泽鸣的提问让季严风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他看着韩泽鸣怀疑的目光,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他不是黑警,你才是黑警。”陈彬冷冷地说。
“放狗屁,你们这帮罪犯。”
“罪犯?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犯罪了?别以为我们不懂中国法律,我们甚至比你更懂。你刚才那句话才是犯罪,《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是什么知道吗?诽谤罪。”冷诚云斩钉截铁地说。
韩泽鸣的眼神从之前的刚毅已经逐渐转化为惊恐。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加入我们吧,成为一个更加出色的警察。‘雨’里的警察,只会更强大,更英勇,更正直。韩泽鸣,其实你今天不来,‘雨’也会去找你的,你早就进入组织的观察名单了,不然我们怎么可能知道你的名字。”陈彬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枪插回了腰间。
“不,我不会加入你们的,我身穿警服,头顶国徽,怎么可能和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人混在一起。”韩泽鸣拼命地摇着头。
“呵,我们见不得光?你以为白天就是白天吗?白天有的时候比黑夜还黑,就你这点觉悟还当什么狗屁警察,你能保护谁?”
“白天那俩人是你们杀的么?”
“当然不是,死的那个年轻人是我们的人,束心来从前几年开始就成了毒品分销商,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就是这种臭虫一样的人,却害得我们的组织损失了一名重要的同伴。”
陈彬话音刚落,就突然传来了几声枪响,季严风顿时捂着胸口跪倒在地上。
陈彬和冷诚云大惊失色,立刻掏出枪处于戒备状态。只见不远处的草丛里猛地跳出了一个黑影,朝着道路尽头的河流奔去。
“韩泽鸣,这里交给你了。”陈彬撂下这句话,便和冷诚云拿着枪追了过去。
起风了,有一种淡淡的寒冷。月光洒在脚下的沙地上,有一种凄凉的感觉。
“师哥,你撑住啊?”韩泽鸣捂着季严风不断淌着鲜血的伤口。
“泽鸣,我……我恐怕撑不住了,你快走,这……这里危险啊,说不定附近还有别的枪手。”
“不,师哥,我们一起走。”韩泽鸣的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季严风的脸上,“他们,不,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你快告诉我。”
“我们是‘雨’,无处不在的雨,我们……我们也是这座城市的拯救者之一。”季严风剧烈地咳嗽起来,丝丝的血花飞射在韩泽鸣的脸上。
霜,是在气温降到摄氏零度以下时,近地面空气中水汽的白色结晶。
雪,是从混合云中降落到地面的雪花形态的固体水。
雷,是带异性电的两块云相接近时,因放电而放出的强大声音。
雾,是在接近地球表面、大气中悬浮的由小水滴或冰晶组成的水汽凝结物。
霞,是日出、日落前后天空及云层上因日光斜照而出现的彩色光象或彩色的云。
露,是空气中水蒸气因地面或地面的物体表面发散热气而凝结在其上的水珠。
漫天的雨啊,等你们归零的那一刻,就是这座城市重生的时候。
零贰:寒雪(上)
冬。
山东青岛即墨区。
整个山东已经好几年没有下过雪了,青岛的市民对南方的这种白色传说似乎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期待。天气预报天天报着雨夹雪,结果一月底的时候,竟然真的飘起了那细密而冰凉的雪丝。
林末雪趴在飘窗上呆呆地看着窗外,觉得这雪真的下的太突然了,就像是不想被别人发现似的,以至于很多人还没有仔细地凝视这漫天飞舞的纯白,整个青岛就已经陷在了这乳白色的奶酪中。
这天是周日,走在去补习班的路上时,林末雪发现以往热闹的街道,因为天气原因显得空旷寂寥。
在看见莫浅宁的时候,莫浅宁正站在一家奶茶店门口准备买热饮,手里还提着很多刚从菜市场买来的菜。她没有打伞,那些纷纷扬扬的雪花就这样落在她的肩头,消融成水渍。
林末雪喊了她一句,莫浅宁缓缓回过头来,当看见林末雪的时候,她会心一笑,然后赶紧挥了挥手。林末雪急忙快步上前,将雨伞移至莫浅宁的头顶。
“小雪,你这是要去找陈馨?”莫浅宁问。
“那倒不是,我是准备去上数学补习班,老师是我妈妈以前的朋友。”
“哦……原来是这样啊。”莫浅宁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